清晨五点,沪市老城区的烟火巷已经飘起了第一缕炊烟。林味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站在"烟火巷"小餐厅的后厨里,手指轻抚过案板上的青菜。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熟睡的婴儿,眉头微蹙,仿佛在倾听什么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林味,今天的汤底准备好了吗?"老厨师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差不多了,师傅。"林味抬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她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伤痕,那是长期与刀具打交道的印记。眼睛不大,但专注时像能看透食材的灵魂。
老厨师长走过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咸了,还是咸了。"
林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对不起,我...我感觉不出来了。"
三年前那场厨房意外,带走了她的味觉记忆,只留下模糊的感知。曾经那个被烹饪老师称为"味觉雷达"的天才少女,如今只能靠反复试验和经验判断每一道菜的味道。
"别灰心,丫头。"老厨师长拍拍她的肩膀,"食材有它们的脾气,你得学会用心去听。"
林味点点头,重新拿起勺子。她闭上眼睛,舌尖轻轻触碰汤面,试图捕捉那丝几乎消失的鲜味。这是她每天都要经历的仪式——与失落的味觉对话,与记忆中的味道重逢。
餐厅外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外卖小哥的电动车呼啸而过,上班族匆匆走过。在这个被玻璃幕墙和霓虹灯包围的城市里,烟火巷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固执地保留着最原始的生活气息。
林味不知道的是,今天将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一个戴着厨师帽的神秘食客,即将尝到她那道被自己视为"失败品"的清欢汤,而她的命运,也将因此彻底改变。
1 意外的访客
林味像往常一样,在餐厅开门前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她站在后厨的角落里,默默切着配菜,动作娴熟得像机器一样精准。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隐形人的状态——不被注意,不被期待,只是日复一日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林味,三号桌的客人特别点了你的清欢汤。"服务员张姐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看那架势,是个行家。"
林味愣了一下,很少有人会特意点这道汤。在她看来,这道汤永远差了点什么,就像她的味觉一样,总是缺了那关键的0.5度。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盛入瓷碗,端给张姐时忍不住叮嘱:"告诉他,如果味道不对,别勉强喝。"
张姐笑着接过汤:"你呀,对自己太苛刻了。"
餐厅里渐渐坐满了人,林味站在后厨的门口,偷偷观察着那位特别的客人。那人穿着考究的厨师服,头戴高高的厨师帽,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专业气质。他尝了一口汤,突然停住了动作,整个人僵在那里。
林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失败了,她沮丧地想。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那位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径直向厨房走来。
"请问...这道汤是谁做的?"客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林味看不懂的光芒。
"我...我做的。"林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指紧紧攥住围裙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