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陆沉舟，早就在VIP室里等着我了。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检查结果出来，确认了，再谈。”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对我下了命令。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
我平静地，跟着护士，做完了所有的检查。
一个小时后，一份新鲜出炉的、带着墨香的检查报告，放在了陆沉舟的面前。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宫内早孕，6周+。
他看着那几个字，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麻烦的、需要被处理掉的物件。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地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推到我面前。
“一千万。”他开口，声音冷得像手术刀，“把孩子，处理掉。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5
一千万。
买我孩子的命。
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成了冰。
我曾以为，昨晚在走廊里，他问出“谁的”那两个字时，已经是残忍的极致。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永远都能刷新我对他冷酷的认知。
我的孩子，在他眼里，不是一个生命，只是一个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麻烦”。
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悲凉，瞬间将我淹没。
我拿起那张支票，在他冰冷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将它撕得粉碎。
“陆沉舟，”我看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吗？”
他皱起了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耐烦。
“两千万。”他又写了一张。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陆沉舟，你听好了。”我将撕碎的纸屑，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这个孩子，是我的。生不生，由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你想要生下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无比，“江晚，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我们之间，除了钱，不该有任何牵扯。”
“是，协议里是这么写的。”我迎上他冰冷的目光，毫不退缩，“可协议里，没写我不能怀孕。也没写，怀孕了，就必须打掉！”
“你这是在跟我耍无赖？”
“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孩子！”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声嘶力竭。
我身体里那点微弱的、属于母亲的本能，在这一刻，被他彻底激发，变成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最终，是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场僵局。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是温婉。
“喂，婉婉。”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这边有点事，处理完了就过去……嗯，好，你乖乖等我。”
挂了电话，他再看向我时，眼神又恢复了那种不耐烦的冰冷。
“江晚，我没时间跟你耗。”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拿着钱，处理干净。要么，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我也会有办法，让这个孩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