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枇杷树与海边日落

年底的家族音乐会结束后,公司给练习生放了三天假。王橹杰收拾行李时,穆祉丞凑过来,帮他把小提琴小心翼翼地放进琴箱:“回家记得好好休息,别总想着练琴,也跟阿姨多待待。”

“知道啦,”王橹杰把一件厚外套叠好,放进行李箱,“你放假要去哪儿?回家吗?”

“嗯,回重庆,我妈说要给我做我爱吃的火锅,”穆祉丞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枇杷糖,递给王橹杰,“上次你说你们家种了枇杷树,我还没吃过新鲜的枇杷呢,先吃颗糖解解馋。”

王橹杰接过糖,糖纸是淡黄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枇杷图案。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回到了家里的枇杷树下。“等明年枇杷熟了,我摘给你吃,我们家的枇杷可甜了,比糖还甜。”

“好啊,我等着。”穆祉丞帮他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语气里带着期待。

回到四川老家后,王橹杰每天除了练声,就是帮妈妈打理家里的小院子。院子里的枇杷树是他小时候种的,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枝桠伸到了二楼的窗户边,冬天的叶子还是绿的,在寒风里轻轻晃动。

某天下午,他坐在枇杷树下练琴,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穆祉丞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海边的日落,橘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天空,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远处的渔船变成了小小的黑点。

穆祉丞配文:“在我舅舅家的海边拍的,日落比练习室的夕阳好看多了,下次带你来,咱们一起看。”

王橹杰看着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复了一个“好啊”,还加了个枇杷的表情。他想起之前穆祉丞说过,一直想去看看四川的秋天,说喜欢那种满山金黄的样子,还说想听听枇杷树在风里的声音。

假期快结束时,王橹杰去镇上的邮局,买了张印着枇杷树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枇杷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树下坐着个小男孩,正仰着头看树枝,跟他小时候的样子很像。

他趴在桌子上,在明信片背面写:“我们家的枇杷树冬天也没落叶,妈妈说等春天就会开花,夏天就能结果了。下次你来,我摘最大的给你吃,还带你去山上看枫叶,你不是说喜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