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果然察觉到了!昨晚那个人,被他发现了?
“一只扰人清梦的老鼠。”他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你说,该怎么处置?”
我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冷汗,顺着我的背脊滑落。
“不过,”他话锋ëå一转,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比起抓老鼠,我眼下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我的嘴唇。
“相府说,你天生喑哑。”
我瞳孔骤缩。
“可我找人查了,你三岁能言,五岁善辩,七岁时,还能与鸿儒院的大学士对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
“苏姑娘,你这舌头,是自己拔的,还是……有人帮你拔的?”
完了。
我最大的秘密,被他这么轻易就揭穿了。
我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忘了他沈砚是谁。
他是大周的“阎王”,密探遍布天下,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看来,是我猜对了。”
他松开我,转身从书案上拿起一样东西。
“既然苏姑娘不爱说话,那这东西,想必也用不着了。”
他举起手,我定睛一看,心瞬间沉入谷底。
是我的琴。
“不要!”
我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两个字,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
沈砚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凝固,取而代de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惊诧。
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而我,也因这失控的两个字,如坠冰窟。
我暴露了。
03
死寂。
书房里,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看着沈砚,他也看着我。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诧,慢慢转变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审视,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原来,金丝雀会说话。”
他缓缓放下我的琴,一步步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怕得浑身发抖,却强迫自己站直,不能露怯。
身份已经暴露,再装哑巴毫无意义。
“沈大人,”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镇定了许多,“民女只是……只是不喜言语。”
“不喜言语?”他嗤笑一声,停在我面前,“我看,是怕说错话吧。”
他俯身,与我平视,那双深邃的眸子几乎要将我吸进去。
“说吧,你的琴里,藏了什么?”
我心头巨震。
他……他怎么会知道?
不,他不知道。他是在诈我。
他只是怀疑,怀疑一个装哑巴进府的女人,必然有所图谋。而琴,是我唯一的随身之物。
“民女……听不懂大人的话。”我咬着牙,死不承认,“琴里,只有琴弦和木头。”
“是吗?”
他直起身,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来人。”
两个身着飞鱼服的绣衣卫应声而入,浑身都散发着血腥气。
“把这把琴,给我劈了。”沈砚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要!”我再次失控,扑过去想护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