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挖出一个坑，将刀扔了进去，然后匆匆掩埋。
而那个院子，我认得。
那是“钟楼屠夫”案，第七个死者的家。
视频的最后，镜头拉近。
画面里的“我”，抬起头，冲着隐藏的摄像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狰狞的笑容。
轰！
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会……
怎么会是我？
2.
“看到了吗？”
李伟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审判。
“这就是你。或者说，是江辰。”
“这段视频，是从案发现场附近一个居民家的监控里找到的。铁证如山。”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狰狞的脸，浑身冰冷。
不。
那不是我。
我能感觉到，那不是我。
尽管长得一模一样，但那个眼神，那种疯狂，我无比陌生。
“这不是我。”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伟，“这是伪造的。”
“伪造？”李伟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怜悯，“鉴定科的专家，反复确认了三遍，视频没有任何剪辑和合成的痕迹。”
“江辰，别再挣扎了。承认吧，你就是个疯子。”
“一个分裂出‘警察人格’来逃避罪责的，可悲的杀人犯。”
说完，他关掉视频，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门再次被锁上。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那段视频？
如果视频是真的，那我脑子里的记忆，又是什么？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过去的一切。
难道，那个心理医生说的是对的？
我真的是一个臆想出英雄身份的罪犯？
不。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李伟……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从他听到“夜枭”和“9527”时的反应来看，他认识“林默”。
但他为什么，要指认我是江辰？
他在隐瞒什么？
还是说……他在保护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线索。
三年前，我昏迷了。
如果我是江辰，我为什么会昏迷？一个杀人犯，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长达三年的沉睡？
这不合逻辑。
除非……
我不是自己倒下的，而是被人打倒的。
谁会攻击一个连环杀手？
唯一的可能，是黑吃黑。
或者……
是警察。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视频是真的，那个埋刀的人，真的是我。
但如果，我当时……并不是以“江辰”的身份在行动呢？
如果，我当时，正在执行卧底任务呢？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
对！
卧底！
如果我是林默，正在卧底“幽灵”集团，为了取得信任，我完全有可能，会去执行一些“任务”。
比如，处理掉一把……关键的凶器。
而那个冲着镜头的笑，也许不是狰狞，而是……暗号！
一个传递给警方的暗号！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我必须出去！
我必须回到案发现场，或者，找到那个储物柜！
我开始观察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