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漂泊海外三年，回国后行李还没放下，妻子就递来离婚协议。
她神情冷漠，说跟我早已没有感情，字签得毫不犹豫。
我失魂落魄，以为这辈子都完了。
直到一年后，她再婚的喜帖寄到了我家。
新郎的名字，赫然写着我那个好吃懒做、一辈子打光棍的三叔。
01
飞机落地时，江城的空气混着潮湿的雨意，钻进我的鼻腔。
三年的海外生涯，每一天都像在滚油里煎熬，支撑我熬下去的，就是回家的这一刻。
我几乎能想象出林婉婷看到我时惊喜的表情，她会冲过来，给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抱怨我晒黑了，然后接过我沉重的行李箱，絮絮叨叨地讲这三年的趣事。
出租车在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
我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每一步都透着归心似箭的急切。
掏出钥匙，我却犹豫了。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门开了。
站在门里的林婉婷，穿着一身藕粉色的丝质睡衣，头发随意地挽着。
她看见我，脸上没有一丝我预想中的欣喜若狂。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死水。
没有拥抱，没有笑容，甚至没有一句“你回来了”。
“景宸。”她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叫一个陌生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年不见，我们之间，只剩下这点疏离的客套了吗？
我挤出一个疲惫的笑，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安静：“婉婷，我回来了。”
我张开双臂，想给她一个迟到了三年的拥抱。
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完美地避开了我的动作。
我的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客厅的冷气开得很足，那股寒意顺着我的皮肤，一直钻进我的骨头缝里。
“先进来吧。”她侧过身，让我进门，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伸手接我行李的意思。
我默默地将两个加起来超过五十公斤的箱子拖进玄关，累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就那么站在客厅中央，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
我弯腰换鞋，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累坏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我直起身，想走向厨房。
“不用了。”她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陆景宸，我们谈谈。”
我的脚步顿住了。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那是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最上面的几个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瞳孔里——
《离婚协议书》。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我出国前，我们还好好的。
这三年，我们每天视频，她对我嘘寒问暖，叮嘱我注意安全，说等我回来就生个孩子。
就在昨天，她还在电话里温柔地说，她在家等我。
怎么今天，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发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没感情了。”她垂下眼帘，不看我的眼睛，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三年时间太长了，陆景宸。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厌倦了这种等待。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