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柳卿卿要是死了，我们整个神族都得陪葬！
我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调动全身神力，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我不能让她死！
至少，不能现在死！
“轰——！”
剑光与我的神力在地洞口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强大的冲击力将我掀飞出去。
喉头一甜，一口神血喷了出来。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抬头望去。
地洞口，烟尘弥漫。
殷九烬抱着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粉衣女子，缓缓站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柳卿卿，又抬头看向我。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沧澜。”
“你好样的。”
3
我的心，凉了半截。
不是因为他眼中的杀意。
而是因为，剧情……回到了正轨。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多了一个神秘的袭击者。
但结果，和剧本上写的，一模一样。
殷九烬误会了我。
他以为，刚才那道必杀的剑光，是我发出的。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不是我。”
可这三个字，在他说出那句“你好样的”之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会信吗？
一个百年来对他冷若冰霜的妻子，突然说自己会舍身去救一个“情敌”？
殷九烬没有再看我。
他抱着柳卿卿，化作一道魔光，消失在了天际。
只留下我，和这满目疮痍的狩猎场。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擦掉嘴角的血迹。
刚才那一剑，是谁发出的？
六界之中，有谁希望柳卿卿死？
神族？
不可能，他们还指望柳卿卿的“天命”来保全自身。
魔族？
殷九烬如此维护她，谁敢动她？
难道是……天道之外的变数？
我心头疑云密布。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殷九烬的反常。
神秘的袭击者。
还有……我自己。
我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救她？
因为神族的存亡？
或许是。
但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就是一种本能。
一种……不想看到任何人无辜死去的本能。
这或许就是我身为上古神明，最后的悲悯。
我回到自己的宫殿，强撑着疗伤。
神后很快又传来了神谕。
这一次，不再是斥责，而是嘉奖。
【沧澜，做得很好。】
【殷九烬已对你彻底失望，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让他与天命之人的感情升温即可。】
【你的牺牲，神族会永远铭记。】
我看着那几个字，只觉得讽刺。
做得很好？
我差点被人当成替罪羊，神魂俱灭，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做得很好”。
铭记？
一个注定要自毁神格的炮灰，有什么资格被铭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