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很高兴。但今天，我没什么心情。
我把那些奖励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把我那炉“被加了料”的清心丹，倒了出来。
十二颗丹药，静静地躺在玉盘里。
从外观上看，它们和我平时炼制的上品清心丹，一模一样。丹香清冽，丹纹清晰。
我拿起一颗，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确实。
和普通的清心丹相比，它的香气里，多了一丝非常非常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燥意。就像何菱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对药理极为敏感的丹师，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我的神识告诉我，这股燥意，不是催灵粉带来的。
催灵粉催发药力，留下的气息虽然隐蔽，但本质是“催发”，是“激发”，是强行把药力拔高。它的气息，应该是尖锐的，有攻击性的。
而这股燥意，很奇怪。
它更像是一种……死气。一种灵气被强行扼杀后，留下的残骸。
我皱起了眉。
事情不对劲。
如果何菱投进去的不是催灵粉，那会是什么？她大费周章，又是栽赃，又是陷害，难道就为了放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进来，给我添堵？
她没那么蠢。
我把丹药放在一边，走到我的丹炉小黑面前。
“小黑，把今天早上，你吃进去的那个‘脏东西’，吐一点出来给我看看。”我拍了拍它。
小黑嗡了一声，炉底亮起一个微小的法阵。片刻后，一小撮比灰尘还细的灰白色粉末，从炉底的排渣口里，被送了出来。
我用法力小心翼翼地托住那撮粉末，放在一块干净的玉片上。
就是它了。
我凑近了看。粉末很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磨成的。闻了闻，也没有任何味道。
我闭上眼睛，分出一缕最精细的神识，探入那撮粉末之中。
一瞬间，一股冰冷、死寂、充满了腐朽意味的气息，顺着我的神识，反噬回来。
我闷哼一声，立刻切断了神识。
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这东西……好霸道。
它不是毒药，但比毒药更可怕。它专门侵蚀灵气，扼杀生机。如果我当时没有察觉，直接用这炉丹药去评比，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只要有人吃了，这股死气就会潜入经脉，慢慢地腐蚀他的根基。
到那时，就不是损伤道途那么简单了，是会要人命的！
何菱，她想杀人。
不，不对。
她不是想杀某个特定的人，她是想毁掉我所有的丹药，毁掉我的名声。只要有一颗丹药出了问题，吃死了人，那我楚芽，就会成为整个宗门的罪人，百口莫辩。
好恶毒的心思。
但是，一个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这种能模拟“催灵粉”气息，又能腐蚀灵气的歹毒粉末，我博览丹道群书，闻所未闻。它绝对不是何菱这种水平的弟子，能接触到的东西。
她从哪儿弄来的？
而且，她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如果只是想栽赃我用催灵粉，她直接用催灵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用一种效果更恶毒，但同时也更容易暴露的东西？
除非……她以为，这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