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得罪了周总监的亲戚？”“活该，仗着有几分姿色…”
我咬紧下唇，加快脚步。这些闲言碎语我已经习惯了，自从金世杰开始频繁出现在公司楼下“接“我下班，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温婉，“周总监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四十多岁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冷得像冰，“上个月的设计方案客户很不满意。”
我愣住了：“可是王总当时说…”
“王总调走了。”她打断我，“现在公司由程副总裁负责。你的方案缺乏创意，重做。”
她推过来一叠文件，最上面是我的设计稿，右下角有个龙飞凤舞的红色批注：“缺乏灵魂，重做。”
我手指发颤。这个方案我熬了整整两个星期，查了无数资料，连王总都夸有突破性…
“今天下班前交上来。”周总监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我已经不存在。
走出办公室，我眼眶发热。自从金家那顿饭——金美玲“不小心“打翻热汤在我手臂上留下疤痕，雷姿掀翻餐桌大闹一场后，金世杰就变本加厉地纠缠我。他每天在公司楼下蹲守，逢人就说我是他“未婚妻”，而周总监突然开始处处刁难我。
手机震动，是雷姿的消息：「小婉，我查到金家最近在到处借钱，好像生意出了问题。你小心点，别被他们坑了。」
我苦笑。还能怎么坑？我的名声、工作都快被毁了。
回到工位，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重做？怎么重做？我的灵感早被这些糟心事榨干了。
“温婉？”
一个陌生男声在身后响起。我转头，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我工位旁，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整个人透着股书卷气。
“我是程谦儒，新来的副总裁。”他微微一笑，“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这就是否掉我方案的人？
小会议室里，程谦儒给我倒了杯水：“我看过你的设计。”
我握紧杯子，等着接下来的批评。
“很有想法。”他说，“但被过度修饰掩盖了核心创意。”
我猛地抬头：“您不是说…缺乏灵魂吗？”
“那是周总监的批注。”程谦儒摇头，“我看了你之前的所有作品，你习惯迎合他人，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像把刀，直接插进我心里最脆弱的部分。为什么？因为我从小被教育要“懂事“、“忍让“？因为我家“软性子”的基因？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试试这个。”程谦儒推过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周末这里有个设计展，或许能给你启发。下周我要看你的原始创意，不是迎合任何人的版本。”
我接过纸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妙的触电感。
回到工位，我盯着那张纸条发呆。周总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温婉，金先生在前台等你。”
我抬头，看见金世杰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玻璃门外，正对我露出胜利般的微笑。他最近变本加厉，几乎每天都要来公司“宣誓主权”。
“告诉他我在忙。”我低头继续工作。
周总监冷笑：“公司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注意影响。”
我攥紧拳头。明明是她叫金世杰来的！上个月我偶然看见她和金世杰在咖啡厅密谈，后来公司就开始流传我“靠身体上位“的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