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开始冒汗：“那怎么办？”
“见招拆招。”雷姿眯起眼睛，“我已经让你闺蜜林小染去查金世杰了，很快就有消息。”
回到屋里，我爸温守礼正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我哥温和在擦茶几。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我心里酸涩得厉害——从小到大，我家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还要笑脸相迎。
十一点整，门铃响了。
金世杰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两盒看起来就很廉价的水果。他身后是个矮胖女人，烫着夸张的小卷发，满脸堆笑，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哎呀，这就是亲家吧！”女人一进门就高声嚷嚷，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我是世杰妈妈钱丽，冒昧打扰啦！”
我爸连忙迎上去：“欢迎欢迎，快请进。”
钱丽的目光越过我爸，像扫描仪一样把我们家扫了一遍，在看到掉漆的电视柜时明显撇了撇嘴。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妈：“一点小心意，进口橙子，可甜了！”
我瞄了一眼，塑料袋上印着“天天鲜果“——菜市场最便宜的那家水果摊。
“小婉，“金世杰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昨天我说话是重了点，但你嫂子摔勺子也不对吧？”
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雷姿就从厨房走出来：“哟，金先生来啦？怎么，昨天没骂够，今天带帮手了？”
钱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满假笑：“这就是世杰说的雷姿吧？果然是个爽快人！”
“阿姨好。”雷姿皮笑肉不笑，“您坐，我去泡茶。”
客厅里，大人们虚伪地寒暄着。金世杰挨着我坐下，手自然地搭在我腰上，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掐了一下。
“温婉，“钱丽笑眯眯地开口，“世杰都跟我说了，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呢。年轻人嘛，难免的。”
我妈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小婉这孩子有时候不懂事…”
“妈！”我忍不住出声。
钱丽摆摆手：“亲家母别这么说，我们家世杰也有不对的地方。”她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同居什么的都很正常，彩礼嘛…确实可以商量。”
我脸上一阵发热。金世杰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手指在我腰上画圈。
“阿姨，“雷姿端着茶壶走过来，“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同居怎么了？同居就不配要彩礼了？那您儿子睡都睡了，是不是该给点补偿费？”
“姿姿！”我爸喝止道。
钱丽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小雷啊，你这话说的…我们家世杰条件这么好，追他的姑娘排着队呢。温婉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那是她的福气！”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金世杰月薪不过一万出头，家里就菜市场一个小摊位，哪来的自信？
“是吗？”雷姿放下茶壶，掏出手机划拉几下，“那这些姑娘知道她们的金王子同时在约会三个人吗？”
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屏幕上赫然是金世杰在某个约会软件的个人主页，最新动态是三天前，搂着一个浓妆女孩的腰，配文“又收了个小妖精”。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金世杰猛地站起来：“你他妈调查我？”
“世杰！”钱丽厉声喝住儿子，转头对雷姿笑道，“小雷啊，这年头社交软件都是闹着玩的，不能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