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方德正。
他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不远处脸色惨白的方清雪身上。
那眼神，冰冷，陌生，带着一丝嘲弄。
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对身边的苏晚使了个眼色。
苏晚会意，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车外的保镖。
保镖走到方德正面前，将名片塞进他手里。
“我们老板说，这是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的电话。”
“您该去看看脑子。”
说完，车窗缓缓升起。
黑色的劳斯莱斯，像一头沉默的猛兽，绕过跪在地上的方德正，绝尘而去。
方德正拿着那张名片，整个人都傻了。
精神病院……
这是极致的羞辱。
方清雪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那种从云端坠入深渊，被人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
5.
一场汇聚了全市顶尖名流的商业酒会。
我携着苏晚，一踏入宴会厅，就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商界大佬、名媛新贵，都端着酒杯，争相上前攀谈。
“陈总，久仰大名！”
“陈总年轻有为，真是我们商界的楷模啊！”
我应付自如，脸上挂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
目光扫过全场，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角落。
方清雪和林子轩，居然也混了进来。
方清雪穿着一身廉价的晚礼服，画着浓妆，却掩不住满脸的憔悴和不安。
林子轩则像只惊弓之鸟，躲在人群后面，眼神闪烁，不敢看主会场的方向。
他们大概是想来找我求情的。
真是，天真得可笑。
我找了个借口，暂时脱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在通往洗手间的僻静走廊里，我“偶遇”了正准备溜走的林子轩。
他看到我，吓得脸色瞬间煞白，转身就想跑。
我的两个保镖，像两堵墙，无声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慢条斯理地走上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真丝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
然后，我用那块手帕，轻轻地拍打着他僵硬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
充满了侮辱性。
“听说，你是清雪的白月光？”
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林子轩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陈……陈总……我……我不知道是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