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
“啊...”我正发着呆,回过神来发现身前有一英俊少年与我见礼。那少年大概二十来岁,肤色有些偏小麦色,五官长得十分立体,如剑的眉毛下有清澈的眼眸,有些像武夫却不失读书人的儒雅。
少年被我盯得耳根有些发红,我见此轻笑,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礼。
少年与我攀谈起来,我很久没有与陌生人如此谈笑风生了,也许是少年的容貌与举止让人感觉很是舒心,也许很多地方我是我还是三年前的我,怎么变,还不会与那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偏离太多。
回府时青梅问我“小姐,你觉得这个裴捕快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有些不明所以。
“咳咳...”青梅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本公子是寿阳城的捕快,姓裴名剑,年方二十,尚未娶妻,父母健在,家财万贯。沈小姐看我能不能入芳尊的眼呢?”
“青梅,你竟敢取笑你家小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知道自己生的不美,只是双眸生的灵气些,再加上
这些年看过些书,应该有些青梅说的“气质”。那裴剑生的帅气伟岸,怎会瞧上我。
之前我是远远见过裴剑几面的,父亲偶尔会邀他来府中议事。每次他都穿着官服,面无表情。以至于今日他穿的如此书生气我都没认出来。
【四】
“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 ----礼记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檐下的燕子已多了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燕子。正是院中桃花开的正盛时,我迎来了我十五岁生辰。女子十五而及笄。及笄后,便可嫁人了。
父亲是寿阳县令,为人清廉,很受爱戴。而我的手工琴棋书画与女工都学的极好,一时间,媒人挤破了我家的门槛,但都被父亲婉言拒绝了。父亲并不着急把我嫁出去,寿阳随有许多底蕴深厚的大户人家,却总不如那个最繁华的都城多。
如今朝廷局势混乱,党派之争很是剧烈,父亲本是长安西市的一个教书先生,四年前喜中进士,也算老来得志,想着把寿县治理好,便可以回长安,回到天子脚下。
父亲想回长安,想一展宏图,我想回长安,是想念西市哪家糕点店和那个会拿糕点哄我的少年了。
【五】
一晃眼两年过去了,我也十七岁了。离开那个地方也五年了,我家也几乎没有媒人拜访了,十七岁,隔壁王家姑娘的与我同年,娃也会跑了。
父亲有些急了,炙手可热心可寒,那个曾经看中父亲的宰相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却遗忘了这个三十七岁中进士的沈县令了。
父亲忧心的,还有我的亲事,一个十七岁的老姑娘,再不嫁就要掉身价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对我的婚事没什么期许,因为寿阳没有长安那么好吃的点心。我给那个人的承诺已经过期两年,没准他现在已经成家,连大胖小子都有了。我与他,应是错过了。
分别前我还小,不懂为何自己如何依恋他,只是想着他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点心时很是开心。分别后我慢慢长大,也懂了男女之情,却越来越惦记那个笑容温暖,会做各种点心的人。
青梅来告诉我裴家来提亲,而且父亲与媒人在客厅喝了好几盏茶时,我正在院里荡着秋千。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微微笑了下,没做任何评论。青梅不满我的反应,悻悻的走了,嘴里还碎碎念着“小姐怎会对婚事如此不上紧,而且对方还是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