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冰下的鱼叉,泪水终于滚落:“可我没想到…老爷子他…他是不是怪我了?用我的血…才能显出这鱼叉…”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小柯默默关上了录音笔。
娜娜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段的肩膀:“段叔叔,您别这么说…您尽力了…爷爷不会怪您的…”
阿勇沉默了很久,才沙哑着开口,语气复杂:“段叔…我…我不知道还有这些事。谢谢你…谢谢你当年尽力救我爷爷。”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爷爷的心愿是找到鱼叉,现在我们知道在哪了,一起把它弄上来,告慰他老人家!这…这也算您帮他完成了心愿,对不对?”
老段抬起头,看着阿勇眼中没有责怪,反而带着理解和鼓励,重重点了点头,用力擦了擦眼睛:“对!对!干活!把这该死的鱼叉弄上来!老子今天就是用手刨,也得给它刨出来!”
张叔这时才缓缓开口,烟雾随风散开:“老爷子没怪你。他只是需要所有相关的人都在场,心意聚齐了,这念想才能散。你的血不是钥匙,你的‘愧’和现在的‘愿’,才是。”
5 寻找受阻与分歧
老段的坦白像在寒冷的冬夜里点燃了一小簇火,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隔阂。目标前所未有地清晰——凿开冰层,取出鱼叉!
阿勇干劲最足,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冰凿上,吭哧吭哧的声音在寂静的湖面上传得老远。小柯和老段也卖力地帮忙,娜娜则紧张地在一旁照明,时刻关注着冰下的情况。
“就在这下面!没错!加把劲!”阿勇喘着粗气喊道,冰屑溅到他脸上都顾不上擦。
然而,进展极其缓慢。之前老段的血似乎只起到了“显影”的作用,并未让冰层本身变得脆弱。这里的冰异常坚硬,每一凿下去都只能留下一个浅坑,反震的力量让虎口发麻。
“嘶…这冰是铁打的吧?”小柯甩了甩震得发疼的手,“比我跑新闻碰钉子还难搞!”
老段一边凿一边嘀咕:“可不是嘛!这硬度,赶上我炖了仨钟头的牛蹄筋了!忒费劲!”
张叔没有动手,他围着凿击点慢慢踱步,眉头越皱越紧。他时不时蹲下,用手抹开冰屑,仔细观察冰层的纹理和颜色,甚至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冰面倾听。
“不对。”张叔突然开口,声音凝重。
“啥不对?位置不对吗?”阿勇停下手,急切地问。
“位置没错。”张叔站起身,指着脚下的冰,“是这冰不对。你们看,这冰层颜色发暗,纹理拧着劲。这底下有暗流,冬天冻得不实在,是‘活冰’!再这么蛮干下去,万一凿穿了薄弱处,引起大面积裂冰,咱们全都得下去陪老爷子泡冷水澡!”
“暗流?”阿勇急了,“那怎么办?难道不凿了?爷爷的鱼叉就在下面!”
“张叔,那有没有别的办法?”小柯也追问,“总不能功亏一篑啊。”
老段看着自己又开始渗血的手:“要不…我再滴点血试试?”
“胡闹!”张叔喝止他,“你那血是开关还是万能钥匙?刚才那是机缘巧合,再来一次未必有用,还可能招来别的玩意儿!”他语气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