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最明显的是姜泽。
以前他见了我,要么低头玩手机绕路走,要么皱着眉嫌我“杵在这碍事”,现在倒好,整天跟在我身后打转。早上我刚下楼,他就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攥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耳朵尖红红的,眼神瞟向天花板说:“喂,这个给你。看你老待在屋里,无聊了可以玩。”
我接过游戏机,指尖碰到他的手,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胡乱抓了把头发:“咳……以后家里谁敢给你甩脸子,或者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直接找我!哥帮你收拾他们!”
那语气里的护短,藏都藏不住。我冲他笑了笑,故意把“小哥”两个字喊得软一点:“知道啦,谢谢小哥。”
他瞬间不自在了,转身往厨房走,声音飘回来:“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
我们俩之间,好像多了层别人不懂的默契一起躲过吊灯的生死瞬间,一起撞破牛奶里的猫腻,还共享着“他能听见我心声”的秘密。这份过命的交情,比血缘更能拉近距离。他成了我在这栋冷飕飕的大宅里,第一个能踏实依靠的人。
爸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以前他看我,眼神里总带着点“补偿我”的客套,现在会主动进我房间,问我“床睡得惯吗”“要不要换个窗帘颜色”;妈更是愧疚得不行,每天变着法儿给我炖补品,给我挑首饰时,手指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劲儿,让我心里有点发涩,却也只能安静的受着。
只有姜诗晴,还维持着那副温柔懂事的样子。早上她会端着咖啡递到我手里,笑盈盈地说“妹妹今天气色真好”,可我用余光瞥见,她递咖啡时,指甲几乎要掐进杯壁里,眼底的嫉妒像藏不住的针,扎得人眼疼。我知道,她不是消停了,是在憋大招。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我坐在花园秋千上翻书,姜泽叼着根草茎,靠在旁边的梧桐树上打游戏。风把他的皮衣吹得四处晃,他突然抬头:“哎,明天有个慈善晚宴,爸妈让你一起去。到时候跟着我,别理那些装模作样的人。”
慈善晚宴?我翻书的手顿了顿。那是本市顶级的名媛场所,历来是带姜诗晴去的她总爱在那穿最艳的礼服,跟名媛们谈笑风生,把“姜家千金”的牌面撑得足足的。让我去,爸妈是想正式把我推出去,可对姜诗晴来说,这分明是打脸。
【系统,查明天慈善晚宴的关键人和风险。】我在心里发指令。
【指令收到。检索到重点关联项目“星洲湾”,关键人物:宏基集团李国明。分析显示
李国明明日将面临重大投资决策失误,目标项目“绿色未来”存在欺诈嫌疑核心专利已过期,实验数据皆是伪造,海外公司是空壳。】
一连串信息涌进脑子,我心里立刻有了盘算。
第二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盛装出席。妈特意给我定了条淡蓝色星空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水钻,风一吹像落了片星光,衬得我比平时柔和些。姜诗晴则穿了条正红色鱼尾裙,明艳得像团火,一进会场就扎进名媛圈子,笑着跟人打招呼,故意把我晾在一边。
周围的目光立刻黏了过来,窃窃私语声飘进耳朵:“那就是姜家找回来的那个?看着太乖,就是穿的太素了。”“乖有什么用?这种场合,怕是连敬酒都不敢吧?”“还是诗晴小姐撑场面,她才像真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