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谢砚辞,丧母丧父,是你活该。”

我浑身血液瞬间凉透,她竟当众撕开我所有伤疤。

可若她知道,那手术台上躺的是她哥哥,

她还能说出这声“活该”吗?

看着她递来的谅解书,我声音干涩:

“我没资格签。”

“你不如先看看,受害人是谁?”

那纸上明明白白写着温砚礼的名字!

可她满心只有纪舟,根本不屑低头。

温舒晚怒火中烧:“不就是想威胁我嫁给你吗!我看什么看!”

“要是我签字有用,我还需要来求你吗?!”

我轻轻开口:“有用。”

忽然间,温舒晚好像明白了什么。

站起身,嗤笑一声。

接过笔,“谢砚辞,你真行。用阿舟的谅解书来逼我和你领证?”

“好,我签。”

我终究不忍,拦住了她的笔。

“温舒晚,你会后悔的。”

她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

“我最后悔的,就是八年前,救下了你。

那眼神太熟悉了。

那年母亲被小三逼跳楼,父亲将我踹出家门。

十五岁的温舒晚像头小狮子扑上来,不管不顾的伸手挠向我父亲。

她吐掉嘴里的血沫:“为了情妇害死亲人。”

“你不配当爹!更不配做人!”

夕阳下,她对我伸出手:“别怕。”

“以后,我身边就是你家。”

而现在。

她奋力护在身后的,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她的身影,渐渐和暴戾的父亲重叠。

心口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

我知道,到头了。

我缓缓松开压着笔的手,声音平静得可怕:

“签之前,不如先去手术室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在小题大做。”

2

温舒晚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刚要抬腿,身后就传来纪舟一声闷哼。

她猛地回头,看见纪舟惨白着脸:

“温小姐…您快进去吧,”

“谢砚辞先生只是…想多见见您…我没关系的…”

勉强扯出一个笑,“以前在草原放羊,被野狗咬了口子,拿清水冲冲也就好了…”

他突然慌忙摆手解释:"啊...我不是说谢砚辞先生是狗..."

温舒晚眼中瞬间盈满心疼,转头对我厉声道:

“你不就是想装神弄鬼,把急救室弄的凄惨一点让我愧疚吗?”

“愧疚不是爱!”

“我不管你在急救室里是怎么过的!我只看结果,你现在不是好好站着找阿舟的岔吗?!”

她将纪舟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利落地在谅解书上签下名字。

“别怕,”

她把文件塞进纪舟手里,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偏袒,

“你做什么,我都给你兜底。”

她牵起纪舟的手,经过我时,眼神扫过我亮着的手机屏幕。

正是我和温哥哥最后的聊天界面。

她脚步一顿,随即嗤笑:“我刚松口答应领证,你就迫不及待找我哥回来给你撑腰?”

没等我回答,她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意味:

“行了,既然哥哥喜欢你…我嫁给你就是。当我我这么多年的舔狗,该给你的名分和排场,不会少。”

看着她的眼睛,我声音平静:

“温舒晚,我们分手。”

她挑眉,像是听到笑话:“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