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血色龙纹现

太阳都城的长街像条晒干的咸鱼,歪歪扭扭的摊位挤在青石板路两边,卖糖人的吆喝声混着算命先生的铜铃声,吵得人头昏。阿禾蹲在街角第三棵槐树下,面前摆着块褪了色的木牌,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算不准不要钱」——其实她算得极准,准到连隔壁卖炊饼的老王头家母鸡哪天会下蛋都能算出来。

但今儿这单生意不太对劲。

富商周员外的胖媳妇攥着帕子坐在对面,金镯子硌得阿禾的竹算盘直响。「小姑娘,给我家妞妞算算姻缘。」她指了指身后马车里探出头的粉团子,「就那个,下周要和太子府的管事见面。」

阿禾瞥了眼粉团子眉心的红痣,又抬头望了望天际那片灰蒙蒙的云——太阳国的天气向来晴朗,今儿却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她捻起三枚铜钱往卦盘上一抛,铜钱刚落稳就「叮」地一声弹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个圈,直直指向周员外家宅的方向。

「这卦象…」阿禾的喉咙突然发紧,指尖触到铜钱上那股黏腻的寒意,像是摸到了冬日里冻僵的蛇。她抬头看向周员外家的宅院方向,隐约看到一团血红色的雾气缠绕在屋顶,像是一条愤怒的龙在盘旋。

「咋了?」胖媳妇不耐烦地催促,「我家妞妞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耽误了吉时你赔得起?」

阿禾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发抖——粉团子的命格里,缠绕着一条血红色的龙纹,那龙纹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冲破命格的束缚。

「此女…此女将成太子妃…」阿禾的声音颤抖着,「但三月后必有大祸!」

「放屁!」周员外一巴掌拍在算盘上,震得铜钱四散飞溅,「我闺女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大祸?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咒我闺女!」

周围的百姓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指着阿禾的鼻子骂道:「妖言惑众!竟敢妄议皇族命格!」有人捡起地上的烂菜叶就往阿禾身上扔,「滚出长街!别在这儿晦气!」

阿禾抱起摊子就跑,身后的叫骂声和烂菜叶像雨点一样砸过来。她钻进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地跑到城郊的破庙前。这座破庙已经废弃多年,庙门半掩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周围的杂草丛生,让人感觉阴森恐怖。

阿禾刚冲进庙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几个黑衣人正朝着她冲过来,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刀。

「妈呀!」阿禾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庙里跑。她一脚踢开庙里的供桌,躲到了供桌下面。黑衣人追了进来,举着刀在庙里四处搜寻。

「奇怪,明明看见她跑进来了。」一个黑衣人皱着眉头说道。

「肯定没跑远,仔细找!」另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阿禾躲在供桌下面,大气都不敢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抓住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后颈上。

「小丫头,算命不看身后风水,活该挨揍。」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