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孙皇后听了连连称赞:“此女绝非凡骨,有本宫当年的劲儿!和荣阳年龄也差不多,就她了。”

宫人凑上前提醒公孙皇后:“此女身世也不一般,她就是14年前满门被屠的慕容相府遗孤。虽然您当年曾排除万难力保慕容相,但留她在身边,恐怕是养虎为患。”

公孙皇后听完宫人的话,对慕容晓晓更是增添了几分心疼:“本宫既然敢用她,就信任她,早晚让她死心塌地为本宫效力!”

公孙皇后当即拍板,免去慕容晓晓的奴婢身份,赐她才人,官至五品。这是什么待遇呢?公孙皇后当年起步也就是个才人,慕容晓晓起步就跟公孙皇后拉平了。从此,慕容晓晓成了公孙皇后的贴身女官。

消息很快传到苏氏的耳朵里,虽在意料之中,但她仍喜极而泣,她知道她等的那一天终将来临。娘家闻讯也抛来橄榄枝,苏父和苏母亲自来接女儿回府。

慕容晓晓疯狂学习公孙皇后的政治手段,成长突飞猛进。她整日跟在皇后身边,很难不注意到荣阳公主。对于荣阳来说,同样很难忽略慕容晓晓身上的光芒。

荣阳公主趴在公孙皇后的膝盖上玩耍,而比她小一岁的慕容晓晓竟然能帮母亲处理政事了,真是令人惊叹。

一个爱女,一个重臣,一个性子活泼,一个气质沉稳。都作为公孙皇后身边的红人,两人很快就相识了,她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注定不同凡响。

晓晓喜欢伴着玉簪花的幽香读书,荣阳就拉着她偷摸溜进皇家图书馆,在通天入云、弥漫着楠木与陈墨幽香的书橱间飞奔。荣阳拿起一本书:“喏!《南婺真经》郭相亲注孤本!还有这个,卫夫人的《军阵图》真迹!”荣阳献宝般指点着那些普通士子穷其一生也难窥一角的珍藏绝迹。晓晓指尖拂过古籍微凉的锦缎封面,心中震撼无以言表。窗外玉簪初吐新蕊,幽香穿牖而入,萦绕身畔。

荣阳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两人就穿着帅气的戎马装,冒着风雪去赏梅花。上林苑的梅林,一夜风雪后化作冰雪世界。荣阳一身火红貂裘,在雪地上旋舞,足尖踢起碎玉般的积雪,口中呵出的白气袅袅如仙。晓晓裹着素色鹤氅,膝上横着焦尾古琴,指尖流泻出古琴的清越之音。随行的贵女们击节而歌。“晓晓,”荣阳舞罢,喘息着坐到她身旁,将一朵凝冰的红梅簪在她的耳边,眼中满是欢喜,“有你在,这深宫的冬日,才不算荒芜。”

少女时代能遇到情投意合的好友已经很幸运了,尤其在冰冷的皇城里,这份友情更加难得,她们的相遇无疑是慰藉彼此的一道光。

荣阳公主16岁的时候,公孙皇后择婿,煞费苦心,千挑万选,看中了出身河东大族的陆绍,父母双亡,长相英俊,荣阳一见倾心。可公孙皇后却不甚满意,她觉得陆绍嫂嫂的出身不配与荣阳成为妯娌,逼着陆绍的哥哥休了妻,这门亲事才算定下来。

接着就有了堪称史上最豪华隆重的婚礼。因为婚车太高太宽,公孙皇后下令拆除了官府的院墙。婚礼按习俗在夜晚举行,路边的篝火把天照的跟白日一样。百姓载歌载舞、杀鸡宰羊,共同庆祝荣阳公主大婚,热闹非凡。

婚后荣阳公主全身心投入家庭,与陆绍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她很享受当下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