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猛地攥住我手腕，青筋暴起。我直视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根据论坛数据，你朋友的下注比例是3:1，我这招能让赔率翻倍。现在赌金5270元，够赔你鞋吗？"
他手指僵住了。
"林薇！"物理老师冲进来，"怎么回事？"
我晃了晃空瓶子："江同学好心送饮料，我手抖。"转头对江辰笑出八颗牙，"要不我帮你舔干净？"
全班倒吸凉气。江辰突然松开我，低头笑了。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颈侧："你胆子不小。"手指划过我沾了可乐的校服下摆，"明天等着。"
我抓起报告往实验室走，听见他兄弟结结巴巴："辰、辰哥，这鞋你不是连下雨天都舍不得......"
"闭嘴。"
我走出教室时，眼角余光瞥见江辰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后来才知道，他那时正登录校园论坛后台，把那个沸沸扬扬的赌约帖彻底删除了。
王浩凑过来拍他肩膀："辰哥，真删了？那赌金......"
他突然转身，校服肩线狠狠撞在王浩胸口，力道大得让王浩踉跄了半步："你再多提一句，下次训练故意传歪球砸你脑袋。"
说完他往操场走，经过公告栏时，脚步顿了顿。玻璃窗后的 "期末舞会" 通知被阳光照得发亮，他盯着日期那行字，伸出食指指甲轻轻划了下 —— 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像在数日历上的格子。
苏倩跟在他身后，见他停在公告栏前，快步追上去，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个冷淡的眼神逼得停住了脚步。
下课铃响，我故意在走廊大声对张晓说："明天食堂垃圾桶见。"余光瞥见江辰靠在消防栓上舔嘴角，指尖转着打火机"咔嗒"响。
拐进女厕，我把可乐瓶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在备忘录打字："明早七点，蹲点食堂倒饭点。"屏幕映出我通红的脸颊——妈的，刚才他呼吸喷过来的时候，我居然腿软了。
4
早上七点，我拎着早餐袋在食堂垃圾桶边等江辰。那家伙却从背后冒出来，校服领口沾着牙膏渍，一看就是爬起来就冲过来了。
"这么积极？"他伸手要拿我的包子。
我当着他面把早餐扔进垃圾桶："分类了。"转身时故意撞到他肩膀。
"嘶——"他忽然倒吸口气。
我回头，看见他捂着右肋。校服蹭上去一截，露出块拳头大的淤青。
"你......"
"摔的。"他扯下衣摆，突然笑了，"心疼了？"
"论坛赌约还包苦肉计？"我扭头就走，心脏却跳得发慌。
当晚我绕到校外药店，指尖在货架上犹豫了半天，最终抓起一管活血化瘀药膏。
走到江辰常停摩托车的巷口时，却又没了上前的勇气 —— 万一他觉得我是在耍新的报复手段怎么办？
我蹲在墙角，把药膏塞进他摩托车的储物格里，还特意用纸巾包了两层，怕药膏管上的字迹暴露自己。
放学时他不知从哪冒出来，往我手里塞了个头盔："上车。"摩托车停在巷口，油箱擦得锃亮。
我犹豫片刻，还是跨了上去，顺手摸出藏在书包侧袋的录音笔按下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