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尽快凑齐手术费,否则安安撑不过两个月。”
我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谢谢医生,我会尽快凑齐医药费的。”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我机械地发动车子,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存款数字和能变卖的资产。
该怎么跟顾司深张口要这笔医药费呢……
到了别墅门口,一阵争吵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这个坏女人!那是我们给妈妈做的香水!”是念念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家里带?没爸妈教的小孩果然没教养!”夏音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快步走进客厅,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夏音穿着我的真丝睡袍,脚边是一个被打碎的玻璃瓶,地上洒满了淡黄色的液体和白色花瓣。
念念站在她面前,小脸上满是泪痕,手臂上泛着血污。
“怎么回事?”我冲过去抱住念念,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深深浅浅。
念念扑进我怀里哭着道,
“我和弟弟摘了栀子花,想给你做香水,可这个阿姨故意把我的东西打碎了。”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和顾司深刚认识时,他常送我栀子花。而现在...
“往家里带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是要害死我吗?这些野花野草的,万一有寄生虫。”
夏音撇撇嘴,把碎玻璃踢到一边,“司深,你看看……”
我这才注意到顾司深就站在楼梯口,冷眼旁观这一切。
他穿着家居服,显然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顾司深,念念血小板有问题,愈合不了,需要去医院。”我抱起孩子,声音颤抖。
他走下楼梯站到了夏音身边,“这点小伤也值得大呼小叫?”
“音音对花粉过敏有多严重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差点喘不上气。”
夏音适时地咳嗽两声,柔弱地靠在顾司深肩上。
他立即体贴地轻拍她的背,转头对我冷笑:
“想要香水跟我说一声就是,给你的零花钱不够买个百八十瓶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儿子满胳膊的血,他却只关心情人的不适。
“这是我家!她凭什么……”我话没说完,念念突然在我怀里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我慌了神,抱着他就往外跑。
“站住!”顾司深厉声喝道,“先跟音音道歉!”
我转头看他,
“顾司深,这是你亲生儿子!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责备:“血小板只有正常值十分之一的孩子,做父母的怎么能让他受伤?”
“这种伤口对普通孩子不算什么,但对她可能就是致命的!”
病床上的小念因为失血脸色灰白,却还努力对我笑:“妈妈别哭,我不疼的。”
凌晨三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
我一脚踹开主卧的门,无视床上赤身裸体缠着顾司深的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