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不停翻滚。
「这不就是苏野吗？」
「狗日的又来卖惨博同情？」
「还他妈倒计时？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直播第三小时，评论区有人开始传播AI生成的「苏野犯罪模拟图」，图中的他正将一个老人推倒在地。
直播第六小时，居然有人根据直播上的背景定位到了烂尾楼并且赶到了附近，兴奋地在远处自拍打卡，并配文：「诅咒商场，来沾晦气」。
苏野对发生在身边的这一切置若罔闻。
他只是一口一口地吃着他的泡面。
吃完了，就静静地坐在那堆砖头上，看着镜头，像一尊即将风化的雕像。
直播到第十二小时。
在直播室数十万人的注视下，他冷不丁地站了起来。
他撕开身上那件浸透了汗渍的白衬衫。
「呼啦——」
纽扣崩飞。
他将后背完整地暴露在手机镜头前。
直播间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用荧光墨水绘成的二维码占满了他的整个后背。
夜色下，二维码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弹幕静止，十秒后彻底爆炸。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
「疯了！这家伙真的疯了么？」
有人下意识地用手机中的扫描工具扫描了一下二维码。
下一秒，那个人的手机上就弹出了一个设计风格稍显诡异的网页。
网页首行赫然是一行血红的大字：「碰瓷体验馆，预约开启」。
弹幕疯了一般跳动。
「我操！他要把自己做成展品？」
「等等……我好像有点懂了……他妈的，这是个广告鬼才哟！」
「预约了！老子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3 舞台和演员
苏野租下了这栋烂尾楼来建他的「碰瓷体验馆」。
但他还需要演员，还需要对烂尾楼进行基本的装修。
他的时间很紧，必须在30天内完成这一切，否则，银行和债主的双重追杀，会比「社会性死亡」更早地将他撕碎。
次日上午，他聘请的装修队来了。
装修队的包工头是苏野几年前帮过一把的老乡，现在，他看着苏野的眼神充满同情，收的钱也只是市价的一半。
然而，当装修队开始用电钻钻开一楼大厅的天花板时，异变又发生了。
「啪嗒。」
随着天花板上的一整片混凝土应声脱落，从上面掉下来一只破旧的布鞋。
那鞋子的样式老旧、沾满灰尘。
包工头顺手捡起鞋子就想扔开，但扫了一眼后突然间又愣住了。
「苏……苏老板……这……这不是三年前那个被碰瓷逼死的陈教授……穿的鞋吗？我记得好像新闻上登过！」
闻听此言，装修队的民工一个个都开始往后挪动脚步了，有的已经在悄悄地转身开溜。
苏野追上去，好说歹说，在塞给包工头一个大大的红包后才把民工都给劝了回来。
演员的招募，更是想像不到的惨淡。
招募广告挂出去三天后，才有一个名叫「鬼叔」的灵异主播前来面试。
他从过来报名开始，就一直举着手机在直播：
「家人们，今天我们探秘全网最火的碰瓷鬼楼！只要点赞过万，我就现场扮演碰瓷大妈！」
苏野无语，只能由着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