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稳。
“林素，”他在我耳边，用一句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的，缱绻的语气，说道。
“为你，死。”
“我，心甘情愿。”
那一刻，我脑子里，系统009的警报声，和我心里的哭声，组合在一起，震耳欲聋。
【恭喜恭喜！任务完成！】
【反派谢无妄，黑化值，瞬间，突破临界点！】
【经检测，其强烈的情感波动，已对世界本源，造成巨大冲击。】
【世界线，成交中……】
【原来，任务超额完成，奖励积分，翻倍。】
【准备，脱离世界……】
在意识中，被抽离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谢无妄，挣脱了，所有的束缚。
他，仰天长啸。
一股，黑色的，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他，真的，爱上了，魔。
而我，是那个，亲手，重力，推向深渊的，罪人。
5.再见，我的少年
我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醒来的。
【欢迎回来，卡拉苏。】系统009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恭喜您，圆满完成第999次任务。您的退休申请，已通过曼哈顿。】
【您的专属尊享世界，正在生成中……】
我躺在地上，看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相当于，被，硬生地，剜掉了一块。
“以后呢？”我问。
“谢无妄，他，怎么样了？”
【世界线文物后，你“劫法场”的行为，被定义为“殉情”。】系统009，用它那一贯的，冰冷的语调，陈述着。
【谢无妄，因为你的死，彻底黑化。他觉醒了，隐藏了血脉力量，挣脱了束缚。】
【他，取代了旧的王朝，建立了一个，新的，属于他的，帝国。】
【他消失了，那个世界，唯一的，神。】
“他，过得好吗？”
【……】系统009，沉默了。
这是，它的第一次，出现，这种，类似于“卡壳”的反应。
【他，统一了天下。】
【他，杀光了，所有，曾经，欺辱过他的人。】
【他，也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
【他，给你，建了，遍布，全世界，最华丽的，陵墓。】
【他，终生，未娶。】
【他，守着你的陵墓，守了一辈子。】
【最后，他，在一个雪夜，死在了，你的墓碑前。】
【手里，还握着，一个，你送他的，草编的，小兔子。】
我的眼泪，终于，再次，满足了。
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以为，我在，救他。
最初，我只是，用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简单，请不要，过度代入。】系统009，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这只是，只是一段，数据。】
【你的退休世界，快生成好了。那里，有阳光，有沙滩，有，你最喜欢的，美食。】
【你，可以，永远，快乐地，生活在那里。】
我，真的，可以吗？
带着这样的、沉重的、负罪责？
我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的，全是，那个少年。
他，醒地，看着我。
他，笨拙地，给我，做长寿面。
他，站在我身前，说，要保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