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夏把手机放在收银台的角落,假装整理围巾,用眼角余光盯着手机。关东煮煮好的时间里,手机安安静静,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真的是幻觉?
“姑娘,你的关东煮。”老板把碗递过来,林夏接过时,故意把手机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的瞬间,屏幕亮了,又是一条“妈妈”发来的消息:“今天包了你爱吃的荠菜馄饨,放在冰箱第一层了。”
发送时间是三年前的11月18日,上午9点15分。
林夏的手一抖,关东煮的汤洒在手上,烫得她猛地缩回手。老板连忙递来纸巾:“小心点,烫着了吧?”
“没事,谢谢。”林夏把手机揣进兜里,几乎是逃着离开便利店。回到家,她打开冰箱,第一层空空如也,可记忆里,母亲确实爱在每年荠菜上市的时候包馄饨,每次都会把她的那份单独放好。
她坐在沙发上,反复点开和母亲的对话框,依旧是空白。但她确定,那两条消息不是幻觉。便利店的收银台,好像连接着三年前的时光,只要她把手机落在那里,就能收到母亲的消息 。
第三章 馄饨的温度
接下来的一周,林夏每天都准时出现在便利店,故意把手机落在收银台。每次取回手机,都能收到一条“妈妈”发来的消息,时间线顺着三年前的11月往后延续。
11月19日:“你养的多肉开花了,粉粉的,特别好看。”林夏跑到阳台,那盆多肉是母亲生前送她的,三年来她精心照料,却从未开过花,可此刻,多肉的顶端真的冒出了一朵小小的粉色花苞。
11月20日:“今天降温了,记得穿那件灰色的羽绒服,别冻着。”林夏打开衣柜,那件灰色羽绒服被压在最底下,她已经三年没穿过了,可穿上身的瞬间,仿佛还能闻到母亲洗衣时用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
11月25日,林夏像往常一样去取手机,消息变成了:“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买了生日蛋糕,放在烤箱里温着,记得吃。”
林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的生日是11月26日,三年前的生日,她因为和母亲吵架,没回家,也没吃蛋糕。第二天就接到了母亲出车祸的消息,后来回到家,烤箱里确实放着一个没开封的蛋糕,已经变质发霉。
那天晚上,林夏在便利店待了很久,老板关门前,她犹豫着问:“老板,你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事情?”
老板正在收拾收银台,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姑娘,你是说手机收到消息的事?”
林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老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和林夏年纪相仿的女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和老板有几分相似 。
第四章 另一个女孩
“这是我女儿,叫苏晓。”老板的声音有些沙哑,“三年前的11月17日,她和你妈妈在同一场车祸里走了。”
林夏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老板把照片放回抽屉,继续说:“苏晓和你一样,总爱丢三落四,以前也总把手机落在我这。她走了之后,我总觉得她还会回来取手机,所以每次有人落手机,我都会多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