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脸上那点小心翼翼堆起来的笑容，就那样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老李……”我轻声叫他，想去拉他的手。
他却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没事。走吧，买咱们的东西。”
我压下翻涌的心酸和怒火，不动声色地推着车，跟在他们后面。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自食其力”的日子，过得有多“踏实”。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车子里堆满了零食、饮料，甚至还有几盒价格不菲的牛排。
到了收银台，轮到他们结账了，总额是八百多块。
只见唐琳很自然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收银员。
那张卡……我瞳孔一缩！
那是我单位发的福利购物卡！
每个月定额1000块，可以在全市几家大型超市使用。
因为之前总想着补贴他们，这卡直接给他们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用我的卡！而且是在刚假装不认识我之后！
我立刻拿出手机，快速找到了超市的APP，登录账户，找到了购物卡的管理界面，毫不犹豫地点了“冻结”。
几乎是同时，收银台那边传来了收银员疑惑的声音。
“先生，女士，这张卡显示无效，刷不了。”
“无效？不可能！”建军的声音带着诧异，“我前两天才看过，里面还有六百多呢！你再试试！”
收银员又操作了几下，摇头：“确实刷不了，卡片已冻结。你换张卡或者用其他方式支付吧。”
唐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一把推开还在和收银员理论的建军，大步冲到我的面前。
“妈！”她声音尖利，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是不是你搞的鬼？那购物卡怎么没钱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扭曲的脸，语气没有波澜：“哦，那张卡啊。我停了。”
“你凭什么停！”唐琳气得胸口起伏。
“凭什么？”我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那是我单位发给我的福利卡，凭什么给你们用？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AA制，各花各的吗？”
“怎么，AA制只A我们出钱，不A你们占便宜？”
唐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她看着我冰冷的目光，又看看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眼神，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行！你真行！李建军你看见没！这就是你妈！够狠！”
说完，她猛地转身，冲回收银台，在建军和收银员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他们那辆装满商品的购物车狠狠推翻在地！
车里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饮料瓶滚得到处都是！
“我们走！”唐琳拉起还在建军，在一片狼藉和众人的指责声中，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超市。
建军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只剩下全然的怨恨和冰冷。
面对这混乱的场面，我心里却出奇地平静，甚至有一丝解脱。
最后一点虚假的温情也被他们亲手撕碎了。
第5章 5
自驾游的这几天，是我重生回来后最快活的时光。
我和老李开着车，走走停停。
困了就在服务区歇脚，饿了就寻摸当地特色小吃，晚上蜷在车里，看着星星，说些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