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感觉麻痹了我整个左脸，我伸手抚摸，血液透过指缝滴在地上，鲜艳的颜色像极了后花园的花。
耳中嗡嗡作响，却还是有声音不断挤进来。
“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龌龊的心思，竟敢肖想本世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太医都说本世子的毒早就解了，你还在以此为借口，想要借机上位，真是令人作呕。”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的对着我破口大骂，耳中渐渐没了声音，可他的嘴仍一张一合，面色扭曲，逐渐变得陌生，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我被人架着一路拖进柴房，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
血液模糊了视线，一段段陌生的记忆在眼前浮现。
像是走马灯，陌生却又熟悉。
意识陷入昏迷，景象却更加清晰起来，有和蔼的大叔，抱着我举来举去，像是炫耀宝物的顽童，他将一块玉佩系在我腰上……还有一个爱哭包，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身……
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割裂感开始拉扯我，头痛欲裂。
4
三日后，我终于见到了光亮。
一个高大身影将光线遮住，他居高临下看着我：“你可知错？”
我恢复了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奴婢知错，再不敢肖想世子。”
他施舍般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哼，念在你平日里还算尽心的份上，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本世子定不会心慈手软。”
我垂头应是。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自己蜷缩起来，昏暗的光线照进来，充满霉味的空气充斥在鼻腔，潮湿的被褥紧贴着皮肤，不舒服，却是我唯一能感受到安全的地方。
我翻出当初带在身上的那枚玉佩，揣进怀里，这是唯一的希望，或许很快就能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三日滴水未进，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
我又成了府里的透明人，国公夫人那番话好似从未说过，我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小丫鬟。
我看着手中的书，将它扔进火盆。
火蛇瞬间吞噬了纸张，上面的字迹逐渐化为灰烬。
我麻木的盯着那几行字。
需与天生药体女子阴阳结合，蛊虫引入女子体内方可解蛊，旁边一行小字：注此法慎用，蛊虫入体会瞬间老去，无法逆转……
火焰吞噬了一切，眼前浮现出荣舟的面貌，他指着我大骂，还有高高在上的蔑视，仿佛是在看什么垃圾。
我眨了眨眼，仍是那逼仄的小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像是要将这破旧的木门拍碎。
我随手擦了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起身推开门。
“呦，还在做世子夫人的美梦呢？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还想去肖想世子。”
一口痰淬在脚边，耳边是各种刺耳的嘲讽。
“就是，就你也配肖想世子，也就咱们主子仁慈，才留你一条狗命。”
“还不去干活，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主了。”
我被推搡着进了洗衣房。
“世子说了，你现在是最末等丫鬟，让我们磨磨你的心气，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一个壮硕的丫鬟将一堆衣物丢在我面前：“快洗吧，这些都是你的，洗不完不准吃饭。”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清洗着，几次差点昏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