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们都是高中生,不照样被下不照样下乡到农村里和你一样干这些农活吗?”
“你好好把陈念安拉扯大才是正理!”
婆婆更是看到我读书就会生气,“心比天高!不在家里照顾孩子,烧火做饭,净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为了不让陈致远夹在中间为难,那几年我过得像一个陀螺。
白天要上工,晚上回来还得给他们做饭洗衣服,等把家务都做完才能缩在院子里看上一会儿书。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而我拼命努力考上的大学,也轻飘飘的给了别人,还有脸说是为我好。
我知道陈致远看不上我,因为我当年不过是他们家的一个小保姆。
当年陈致远家被下放,夏薇亲手写了大字报和陈致远划清界限,伤透了心的他要被关到牛棚受苦。
我当时是陈致远家的保姆,不忍心他遭罪,毅然决然的要嫁给他,一直照顾着他年迈的父母还有嗷嗷待哺的陈念安。
结婚头两年我们一直相敬如宾,直到城里传来夏薇再婚的消息,那晚他喝了二斤烧酒,然后抓住了去找他的我。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就在苞米地里现把最珍贵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从那天起我们两个便成了真正的夫妻。
可直到夏薇找上门来,我这场梦才终于醒了。
原来自始至终,只有我困在那一场意乱情迷的梦里无法自拔。
回到陈致远家,看到抽屉里那本儿被他收藏起来的结婚证儿,我突然一愣。
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和陈致远至今都没领过结婚证。
当初明明说好回城就办手续,可陈致远和陈念安都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感情最重要,没有那张纸也没什么。
现在我才明白,在他们两个心中,只有夏薇才是他们的一家人!
而我,始终是一个外人。
我关上抽屉轻笑一声。
我不在乎了。
2.
门口传来饭菜的香味儿和说笑声。
陈念安和陈致远穿着崭新的衬衫,脸上红光满面,哪里能看得出刚刚电话里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夏薇正娇嗔的说着什么,瞥见我身影的瞬间,立刻整个人都缩到陈致远身后。
她纤细的手臂挽上陈致远的腰,“陈致远我好怕,你让我住在你家,程素兰不会发火?”
陈致远立刻将她揽进怀里,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后背。
“胆小鬼,你怕什么?这里是我家,谁想让你走,谁就先从家里滚出去!”
夏薇缩在陈致远怀里,看我的眼神满是挑衅。
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颠倒黑白了。
我们刚回京那天,夏薇就拎着一大堆东西堵在楼下,一副想念儿子的样子。
她本就是在大院长大,哭哭啼啼的很快让院里所有人都心软了,左邻右舍都在劝我们。
可我松口让她进家坐坐后,她便趁陈致远和陈念安不注意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我还没站稳,她就哭喊着冲进陈致远怀里,“程素兰说我是狐狸精,让我以后不许来见你和儿子!”
“我想儿子,呜呜呜……”
陈念安听了她的哭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陈致远虽然没说话,但却冷着脸,一连几天都没有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