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气得发笑，脚踝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

“他毁了？那我呢？我这三个月怎么办？”

“我的毕业设计，我的实习，全都泡汤了，就因为他‘太在乎你’？”

许知意的眼眶红了。

“我会补偿你的。”

“你的毕业设计我帮你做，实习我去跟公司解释，医药费营养费，所有钱都我来出。”

“秦南风，你别报警，好不好？”

我看着她卑微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是李婧瑶。

她径直走到我床边，将一个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秦南风是吧？我听说了你的事。”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丁文浪的声音。

“......找两个人，去教训一下那个姓秦的，让他知道谁才是知意身边的人......别打脸，把他腿弄断就行......”

许知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李婧瑶关掉录音笔，看向许知意，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许知意，你真以为丁文浪爱你？”

“他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件所有物，一件可以弥补他上辈子遗憾的工具。”

李婧瑶说完，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评估的意味。

“而你，秦南风，你比她惨多了，你只是他用来刺激她的道具。”

我等着许知意崩溃，或者为丁文浪辩解。

然而，她只是沉默了几秒钟。

“秦南风，她说的没错。”

“丁文浪是个疯子，他的爱是毒药。”

“而你，是我的筹码。”

她走到我床边，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他的重生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弱点。”

“我要你帮我，把他彻底毁掉。”

我看着许知意，第一次觉得看不懂她。

眼前的她，和那个在排练室里默默流汗的女孩，和那个在丁文浪面前不知所措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的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问她，“等首演结束，我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许知意重复了一遍，笑了。

“你以为系统是慈善机构吗？”

“它选中的任务者，从来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地回去。”

“所谓的‘死亡节点’，就是字面意思的死亡。你会死在那场舞台事故里，然后你的意识才会被抽离，送回原来的世界。”

“但这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万一哪个环节出错，你的意识就会被永远困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变成孤魂野鬼。”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些，系统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许知意的语气很平淡，“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安全回家。”

她看着我，像一个抛出诱饵的猎人。

“丁文浪的重生，打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系统为了修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我们能证明丁文浪的存在是个巨大的bug，系统就会为了清除他，而给我们开绿灯。”

“到时候，我可以跟系统谈判，要求它把你安全完整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