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为了帮她固粉，我同意在直播时扮演“恶毒女配”。
我按剧本欺负她，骂她，让她在镜头前楚楚可怜，吸引了无数同情。
可在一次百万观众的直播PK上，她忽然崩溃大哭，掏出了一份抑郁症诊断书。
“姐妹们，我演不下去了，她不是在演，她真的每天都在霸凌我！”
“我已经被她逼得重度抑郁了，你们看，这是我的诊断书！”
瞬间，直播间弹幕爆炸，我的个人信息被迅速扒出。
她哭着说：“我只想好好活着，有那么难吗？”
愤怒的粉丝冲到学校，将刚下课的我堵在门口，用硫酸泼向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第一次求我配合演戏的这天。
扮演恶毒女配？
好啊，这次我要开个直播，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霸凌者”是怎么让你哭都哭不出来的。
……
“晚晚，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姜妍双手合十，用她那双总是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我。
“PK对手太强了，我需要一点……戏剧性。”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精心设计的颤音。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我看着她身上的粉色睡裙，和我床头柜上还没拆封的限量版球鞋，觉得有些恍惚。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心一软，答应了她。
我扮演嫉妒她的恶毒室友，在直播里对她冷嘲热讽。
而她，则扮演那个坚强、善良的小白花。
剧本很成功，她的粉丝数一路飙升。
直到那瓶硫酸泼到我脸上，灼烧的剧痛将我拖回现实。
我才明白，农夫与蛇，从来不只是个故事。
“晚晚？”
见我久久不语，姜妍不耐烦地推了推我的胳膊。
“你在想什么啊？到底行不行，给句话呀！”
她眼底闪过的算计，快得几乎抓不住。
但我看见了。
我从混沌的思绪中抽离，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然后，我笑了。
“好啊。”
我笑得极其爽快，没有半点上一世的犹豫。
“帮你固粉嘛，小事一桩。”
姜妍愣住了，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一把抱住我。
“我就知道晚晚你对我最好了！”
我感到她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正得意地扬起。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再无温度。
好啊。
这一次，我们好好演。
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哭不出来。
当晚，姜妍的直播准时开始。
她正对着镜头，展示她新买的一套昂贵护肤品，语气娇嗲。
“姐妹们，这个精华真的超好用，就是有点小贵……”
按照剧本，我应该在这时路过，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哟，又骗到哪个榜一大哥给你买的啊？”
我确实路过了。
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接的热水。
在她扭头，准备用委屈的眼神看向我时。
我的手“不经意”地一抖。
整杯热水，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她面前那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上。
那是她榜一大哥刚送的，价值三万多的外星人。
滋啦——
电脑屏幕闪烁了两下，瞬间黑屏。
姜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