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离谱，甚至伸手要来推搡我。
赵婉蓉见状，慌忙上前隔开我们，语气带着哀求：“芊芊，算妈求你了，别闹了！明心小师父是客人！你刚回来，坐飞机累了吧，先去休息好不好？”
看着赵女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眼眶泛红的样子，我心中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养女，真是溺爱到了骨子里。
3
然而，我的退让并没有换来风平浪静。
赵芊芊见母亲维护我，更是火冒三丈。
她突然一把抢过我放在茶几上的帆布包，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倒了出来。
念珠、一小袋糯米、一叠画好的净宅符、还有师父赠我的那串据说被高僧加持过的菩提子手串……散落一地。
“大家看看，这就是骗子的道具！”
赵芊芊用脚踢了踢那些东西，然后弯腰捡起那串菩提子手串，满脸鄙夷，“哟，这破木头珠子能值几个钱？骗人的时候是不是要说这是开了光的宝贝？”
“放下！”我心头一紧，那手串是师父所赠，于我意义非凡。
“怎么？心疼了？”
赵芊芊冷笑，用力一扯，手串的绳子应声而断，菩提子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
“我看就是地摊货！”
她又拿起那叠净宅符，三两下撕得粉碎：“封建迷信的垃圾！”
我的拳头暗暗握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冷静，明心，一定要冷静。
赵婉蓉惊呼着去拦，却被赵芊芊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直播间的弹幕却是一片叫好：
“主播干得漂亮！”
“撕得好！这些符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支持主播打假！”
“主播妈妈好像很信这个，会不会被洗脑了？”
“芊芊！你太过分了！”赵婉蓉站稳后，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可以这样！”
赵芊芊却像是受到了刺激，眼圈一红，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妈……你为了一个外人凶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有多辛苦？我……我抑郁症又犯了，我好难受……我不能受刺激的……”
她这一招果然有效。赵婉蓉立刻慌了神，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跑过去抱住女儿：“芊芊！芊芊你别吓妈妈！妈妈不是凶你，妈妈是……都是妈妈的错！你快坐下，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了？”
看着赵芊芊瞬间变得苍白虚弱、依偎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心中警铃大作。
这变脸的速度，这恰到好处的病症，未免太戏剧性了。
她真的是有躁郁症或抑郁症吗？
还是……这只是她控制赵女士的一种手段？
我突然看到赵婉蓉的子女宫处似乎凝聚起一团黑雾。
4
赵芊芊的发病，彻底掌控了局面。
赵婉蓉满心满眼都是养女，对我连声道歉：“明心小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芊芊她……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今天真是……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登门道歉。”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菩提子和符纸碎片，又看了看躲在赵女士怀中、却偷偷向我投来挑衅目光的赵芊芊，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
而且，那扇红木门后的异常气息，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赵女士身上的虚弱感和家中的异状，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这赵芊芊，问题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