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归来，我没告诉任何人。
我想给结婚三年的老婆一个惊喜。
三年未见的家，门虚掩着。
卧室里传来我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却说着最恶毒的话。
“亲爱的，那个当兵的傻子快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怕什么，他那点退伍费还不够你买个包。”
“等他回来，让他净身出户，房子和存款都是我们的。”
我老婆笑了。
“还是你对我好。”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掏出手机，我默默录下了这一切。
我没有冲进去，而是转身下楼，拨通了我老战友的电话。
他现在是本市地下世界的王。
“兄弟，帮我个忙。”
“不用弄死，让他们在整个城市都混不下去就行。”
挂了电话，我看着楼上那扇窗户，露出了冰冷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1、
我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冷意，换上憨厚又激动的表情。
推门进去。
“老婆，我回来了！”
我张开双臂，林月的表情僵在脸上。
她很快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进我怀里。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她的拥抱没有一丝温度，身体是僵硬的。
我抱着她，闻到她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和我三年前送她的那款香水混合在一起，刺鼻又恶心。
我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凌乱的卧室床上。
地上，有一个不属于我的银色领带夹。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堆满疼惜。
“这几年苦了你了。”
林月假意抹着眼泪，捶打我的胸口。
“你还知道回来！我一个人好辛苦的。”
我拉着她坐下，像个傻子一样，掏心掏肺。
“老婆，我这次退伍，拿了三十万退伍费，以后都交给你保管。”
林月眼中的惊慌瞬间被贪婪取代，亮得吓人。
“真的吗？老公你真好！”
她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晚上，她提议说要请她的领导张浩吃饭。
“这几年，张总监一直很照顾我，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看着她口中的“张总监”，心底的杀意翻涌。
“应该的，应该的，我来买单。”
我表现得受宠若惊。
饭店包厢里，张浩挺着啤酒肚，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他就是电话里那个男人。
“小陈是吧？刚从部队回来，跟社会脱节了吧？”
他用一种长辈的口吻教训我。
“现在这社会，光有力气可不行，得有脑子，有人脉。”
林月在一旁附和。
“是啊老公，你以后要多跟张总学习。”
我连连点头，端起酒杯。
“张总说的是，我敬您一杯，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一口干了，姿态放得极低。
张浩很满意我的“识时务”，话也多了起来。
他开始吹嘘自己刚提了辆百万豪车，又签了个多大的单子，言语间充满了对我的蔑视。
我和林月交换着眼神，一个鄙夷，一个嘲弄。
他们就像在看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张浩“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我几十块钱买的T恤上。
他夸张地叫了一声。
“哎呀，小陈，真不好意思，把你这衣服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