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的葬礼上,婆婆当众甩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鼻子骂:「你这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就是为了图我们家的钱!」
满堂宾客死寂,我擦掉嘴角的血,冷笑着拿出孕检单:
「妈,我怀了陈家的种,您马上就要抱长孙了。」
话音刚落,婆婆非但没有欣喜,反而脸色煞白地扑上来,状若疯癫地嘶吼:
「不可能!我儿子没有生育能力!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1.
灵堂的哀乐还在幽幽地响,宾客们早已作鸟兽散。
那一声「我儿子没有生育能力」,犹如晴天霹雳,所有体面炸得粉碎。
婆婆沈曼秋被人扶着,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她的理智似乎回笼了一些,不再嘶吼,但那副表情,比疯癫更让人胆寒。
她挥退了旁人,偌大的灵堂,只剩下我和她,还有正中央陈述的黑白遗像。
照片上的他,笑得温润,一如往昔。
我嫁给他三年,他永远是这副模样,温柔,体贴,却也疏离。
但他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无论多累都等在客厅,桌上的粥永远是温的。
他会在我生闷气时,笨拙地学网上的段子逗我笑,自己先笑场。
他甚至在我随口说喜欢海边后,悄悄在海边买了一套小房子,房产证上写了我的名字说「等我们老了,就去那里养老。」
那些瞬间,我总以为能焐热他眼底的疏离。
直到他去世,我才知道,那不是疏离,是他用尽全力,给我的最后一点体面
「林舟,我们谈谈。」沈曼秋的声音嘶哑。
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陈述什么时候……没有生育能力的?」
沈曼秋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残忍的快意。
「从他生下来,就注定了。」
她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
「他有隐疾,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我们陈家为了他的脸面,才一直瞒着。」
「所以,」她一步步向我逼近,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狰狞,「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是哪个奸夫的?」
我攥着那张孕检单,纸张的边缘被我捏得起了毛。
「这是陈述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
「你还敢嘴硬!」她猛地抬手,又想打我。
我这次没躲,只是迎着她的目光,平静地问:「您这么肯定,是因为您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吗?哪家医院?哪位医生?」
沈曼秋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闪过慌乱。
「这是我们陈家的私事,你没资格问!」
「我是陈述的妻子,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我为什么没资格?」
我将孕检单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您要是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陈述的,我净身出户任您处置。」
我的笃定,让她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和怀疑。
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破绽。
良久,她缓缓放下手。
「好,好一个林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她转身,走到陈述的遗像前,伸出手,似乎想触摸照片上儿子的脸,却又停在半空。
「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