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说罢,南阮阮让屋外的人进来,把她也捆了起来,绳子松松垮垮地绕了几圈。
南挽宁心底闪过一丝讽刺,如此的拙劣的戏码,谢清时不会看不出来。
可当谢清时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她时却皱起了眉头,
“小宝,我知道你不开心,可犯得着自导自演吗?拿人命开玩笑有意思吗?”
她被绳结勒得血肉泛白,唇角渗着血,脸上还有清晰的指痕,而南阮阮脸上只有浅浅的泪痕。
谢清时究竟是看不出来,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绑匪把刀架在她们脖子上,冲谢清时喊道:
“你只能救一个!谢公子,你最好快点选!”
“谢哥哥,你救妹妹吧,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调皮也是正常的,我没关系的......”
他的视线滑过去,落在南阮阮身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尾泛红,像是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子。
谢清时沉默良久,低声道:“多少钱放人?”
绑匪扫了他一眼:“一个亿。”
他垂眸,伸手取出一个小巧的发簪。
南挽宁瞪大了双眼,她瞬间就认了出来,那是母亲亲手为她设计打造的银簪!
簪尾镶着一颗温润的南珠,当年她和谢清时在一起那天,是他亲手镶上去的。
那时他小心翼翼给她戴上,说:
“小宝,我会爱你一辈子,带着你妈妈那份,加倍疼你。”
这簪子,不仅是南母的遗物,更是她和谢清时的定情信物。
原先谢清时将它小心翼翼地锁进保险箱里,如今却随手扔过去,语气平淡:“送你了。”
银簪被扔在肮脏的泥土里,雨声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加重,砸得人心口发闷。
南挽宁盯着那枚簪子被握在陌生人的脏手里,
她的心脏好似也被人紧紧握着,疼得无法呼吸。
谢清时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没有停留:
“宁宁,我知道这是你演的一出戏,但做事得有底线......外面下雨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说完,他抱着南阮阮转身而去。
被抱起前,南阮阮侧过头,低声在她耳边轻笑:“你看,你以为自己是例外?其实不过是比我早一步遇见他罢了。”
雨水拍在破旧的屋檐上,滴落在她额前,顺着眼角滑进唇齿,带着股泥腥的冷味。
南挽宁的呼吸骤然急促,雨夜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
南挽宁最害怕下雨天。
小时候,南父无数次罚她在大雨里跪到天亮。
雨水灌进鼻腔和嘴巴,她被呛得咳嗽不止,却一动不敢动。
那种窒息感,从未真正消失过。
她闭了闭眼,试着平稳呼吸。
可下一刻,几个绑匪走到她面前,伸手揪住她的领口,笑得猥琐:“长得真漂亮啊,今晚我们哥几个有福气了。”
衣服扣子被粗暴地扯开,冰冷的空气钻进衣襟。
南挽宁攥着玻璃碎片偷偷割着绳子,眼看几人越靠越近,她终于将绳子割断。
她拼了命地往外跑,身后男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正想找件能防身的东西时,门突然被踹开了。
是沈砚知,他带了保镖,绑匪很快被制服。
沈砚知小心翼翼地将银簪递进了南挽宁手里,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眼里闪过心疼,却还是强装淡定。
“走吧,南小姐。”
南挽宁轻轻地抚摸着银簪,簪子回来了,可簪子上的划痕却永远不会消失了。
“谢谢你。”她轻声道。
沈砚知挑了挑眉,“明天就要结婚了,还和我道什么谢?”
还是该谢的,毕竟和自己结了五年婚的人都没选择救她。
走出巷口时,她看见不远处的车灯,映出谢清时抱着南阮阮的身影。
南挽宁移开视线,握紧了沈砚知的手。
第二天一早,南挽宁特意认真打扮了一下,和沈砚知领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她发了条朋友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配图是她和沈砚知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