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一手抱着发烧哭闹的女儿,一手修改着明天就要上交的报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不是孩子的体温预警,而是公司那尊AI“祖宗”的冰冷判决:“综合评分D-,建议优化。”理由?通勤时间太长,哺乳期效率不稳。去他妈的无效工时!我看着镜中那个眼窝深陷、衣襟沾满奶渍的女人,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们用算法算计我的人生?行。那老娘就用代码,重写他们的规则。一个名为“幽灵”的黑客发来神秘压缩包:《武器》。点开链接,绿色字符闪烁:“欢迎来到‘妈妈黑客团’。你的第一个任务:修改自己的KPI,48小时内,活下去。”一场由“残次品”发起的、针对算法暴君的终极反杀,就此悄然编码……这说的,不就是正在被各种系统规则压得喘不过气的你吗?
1 算法猎手
手机屏幕的光,惨白惨白,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行字,像冰锥子,直接攮进我太阳穴里。
“综合评分D-,建议优化。”
发件人——“KPI猎手”。
我们公司新供起来的人工智能祖宗。
理由?真他妈有创意。
“通勤时长超均值120%,判定为无效工时。”
“哺乳期工作效率波动率37%,稳定性不足。”
我刚给女儿小满换下滚烫的退烧贴,指尖还沾着药膏的凉意。手机又震了,部门经理老张的破锣嗓子从语音条里炸出来:“晚霞!季度报表!老板等着看呢!别磨蹭!公司是家,你要有奉献精神!”
奉献你大爷。
我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镜子里的女人,头发一绺绺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眼下的乌青能当砚台使,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左胸口印着个模糊的奶渍地图。
冷水拍在脸上,滴答滴答往下掉,声音空洞得吓人。
“他们用算法算计我的人生,”我对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倒影,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行,老娘就用代码,重写他们的规则。”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重写规则?我一个连Excel函数都搞不太明白的运营狗?
可那股邪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不是怕被裁,是那两条理由,太侮辱人。通勤两小时是无效工时?那老板在办公室刷俩小时短视频算什么?公司资产保值增值?
我瘫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后背抵着马桶。手机屏幕还亮着,“优化建议”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手指不听使唤,点开了公司内网那个“员工关怀”论坛。鬼使神差地,搜了“KPI猎手”、“通勤”、“哺乳期”。
帖子不多,零零星星。
第一个,ID“通勤狗”:“猎手说我通勤远,效率低,建议我搬公司附近。呵呵,它怎么不建议老板给我发套学区房?”
第二个,ID“背奶妈妈”:“系统提示我‘情绪波动影响产出’,建议我‘优化情绪管理’。我孩子发烧40度,它让我管理情绪?它配吗?”
第三个,第四个……清一色的抱怨,被打上“低效”、“不稳定”标签的,全是家住五环外,或者孩子还在吃奶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是我太弱。
是他们的秤砣,从根上就是歪的。
我攥着手机,指关节发白。不是愤怒,是那种被当成垃圾、被系统性地、冷冰冰地判定为“残次品”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