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腰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顾砚深将她狠狠揽进怀里。“放开我！顾砚深！”苏清沅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可他的怀抱像铁笼一样坚固，纹丝不动。
“你他妈有病吧！”她气得浑身发抖，脏话都骂了出来。
下一秒，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苏清沅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从没想过顾砚深会如此放肆，屈辱和愤怒像潮水般淹没了她，她用力推他、咬他，可一切都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只能任由他抱着。或许是察觉到她不再挣扎，顾砚深的动作渐渐放缓，甚至带着一丝试探的温柔，想要再靠近些。
就在这时，一滴温热的眼泪顺着苏清沅的脸颊滑落，砸在顾砚深的手背上。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苏清沅闭着眼，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肩膀微微颤抖。
顾砚深像是被烫到一样，缓缓松开了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店里响起。苏清沅扬起的手还在发抖，眼里满是红血丝，混杂着泪水和彻骨的愤恨：“顾砚深，你真让我恶心。”
顾砚深的脸偏向一侧，脸上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只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懊悔，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读不懂的慌乱。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只剩下苏清沅压抑的啜泣声，和顾砚深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那一巴掌之后，顾砚深像是突然从这座城市蒸发了。
连续半个月，甜品店里再也没出现过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带着那几个总来捧场的“小弟”也没了踪迹。日子突然清静下来，苏清沅却还是有些不适，偶尔抬头看向靠窗的位置，空荡荡的座位总让她心里发沉。
她找到当初的房东，把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张叔，这是剩下的四万，按之前八万的价格算，该给您的一分不少。”
房东搓着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把卡推了回来：“清沅啊，这钱我可不能收。”
“为什么？”苏清沅皱眉，“当初是他用了手段，我不能占这个便宜。”
“不是顾先生的意思，是……是我自己乐意少收点。”房东眼神躲闪，含糊其辞，“您就别为难我了，合同都签了，哪有改价的道理。”
苏清沅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大概明白了——房东是怕顾砚深。她叹了口气，收回银行卡，心里堵得厉害。
她想还清这份人情，想彻底摆脱和顾砚深的牵扯，可现在看来，他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即便暂时退开，也依旧牢牢地罩在她的生活里，让她无处可逃。
傍晚关店时，夕阳把街道染成暖金色，苏清沅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第一次对这家倾注了心血的甜品店，生出一丝疲惫。
一年安稳日子过下来，甜品店的账目越来越好看，熟客们常说她把日子过成了蜜，可苏清沅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顾砚深留下的那笔人情债，像糖衣里的黄连，甜腻之下总泛着苦。
这天打烊后，她翻出店铺转让合同，一笔一划填好信息，又联系了当初的中介。中介听说她要转店，惊得在电话里直咂舌：“苏老板，您这店现在是黄金旺铺，多少人盯着呢，真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