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失控地喘息。
几秒钟后,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恳求。
「晚晚,你在哪儿?别闹了,回来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用这种方式……」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的律师,沈司南,会联系你。」
「我们谈谈离婚协议。」
他愣住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错愕的表情。
我继续说,一字一句,冰冷清晰。
「哦,对了。」
「那段音频只是开胃菜。」
「如果你想听主菜,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电话卡掰断,冲进了下水道。
他以为他还是那个可以对我颐指气使的顾总,而我还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心软的苏晚。
我笑了。
时代变了,顾总。
现在,我才是庄家。
3、
沈司南的律师函,像一枚精准制导的炸弹,落在了顾言深的办公桌上。
我只要他一半的个人资产,没有碰他公司的股权。
他看到条款时,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了下来。
我能想象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熟悉的,轻蔑的弧度。
原来,只是图钱。
他大概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很快,顾言深和林薇薇的反击开始了。
网络上,一夜之间冒出无数所谓的「知情人士」。
他们说我患有严重的产前抑郁症。
说我情绪极不稳定,有被害妄想。
说我离家出走,不过是又一次病发。
他们把我曾经发过的几句伤春悲秋的文字,解读为精神失常的证据。
甚至有几张模糊的,不知道从哪里P来的照片,说是我在家里歇斯底里打砸东西。
泼脏水是他们的惯用伎俩,想把我定义为「疯子」,这样他们所有的恶行就都可以被解释为「对病人的无奈」。
可惜他们不知道,当一个女人决定不爱了,她就能比精神科医生还理智。
我父母打来电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我安抚他们:「爸,妈,相信我,我很好,也清醒得很。」
「你们的女儿,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面对全网的「疯女人」指控,我没有反驳一个字。
我反而「顺应」了他们的剧本。
在沈司南的安排下,我以「孕期压力过大,需要静养」为由,住进了一家全城最顶级的私立妇产医院。
这里安保严密,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
既能让我安心养胎,也为我接下来的计划,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舞台」。
我让沈司南「不小心」,把我的入住信息泄露了出去。
然后,我那个漆黑头像的小号,更新了第一条动态。
是一张病房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
配文:「希望一切安好。」
第二条,是一只戴着医院腕带的手,手腕纤细苍白。
没有配文。
沉默,有时比歇斯底里更有力量。
他们想让我「被疯」,那我就「发疯」给他们看。
这叫什么?
在兵法上,这叫创造有利地形。
在德州扑克里,这叫示弱,为了让对手all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