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剖我九世身,炼我亲妹魂,笑等我这第十味‘药’入瓮。
却不知我早已与阴间痴魂共生,此局,猎人与猎物该换人了!
1
终南山的秋日,云雾缭绕,层林尽染。苏挽月紧了紧身上的素色披风,抬头望向半山腰处若隐若现的道观飞檐。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那枚冰凉玉佩——妹妹苏晴失踪前紧紧攥在手中的唯一线索。
“栖霞观。”她轻声念出玉佩上刻着的三个小字,目光坚定起来。
三日前,妹妹苏晴在前往城外寺庙上香后便再未归来。
家仆在山道旁只寻到她常戴的一支珠花,还有这枚质地奇特、刻着道观名称的玉佩。
没有人知道苏晴为何会有这样一枚玉佩,更无人知晓她为何要去栖霞观。
这座道观在长安城中颇有盛名,观主玉尘子道长据说已有百岁高龄,却仍容颜不老,精通医术卦术,达官显贵常去请教,却鲜有人能得见真容。
苏挽月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通往道观的青石阶。
石阶陡峭蜿蜒,两旁古木参天,越往上走,越觉寒气逼人。
她裹紧披风,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异样——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她曾无数次走过这条路。
道观朱红的大门紧闭,苏挽月抬手叩响铜环。片刻后,侧边一扇小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探出头来。
“姑娘何事?”道童声音清脆,眼神却老成得不似孩童。
“信女苏挽月,特来拜见玉尘子道长,恳请道长指点迷津。”她微微躬身,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道出来意。
小道童打量她片刻,点点头:“师父已知姑娘要来,请随我来。”
苏挽月心中一惊,未来得及细想,已随道童跨入门内。
2
一进观中,她顿时觉得周身一暖,与外界的秋寒截然不同。观内庭院整洁,古柏苍劲,香炉中青烟袅袅,一切都显得宁静祥和。
然而,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出现了。她甚至能预感到转过下一个回廊,会看见一株已有数百年的银杏树——果然,当他们绕过廊角,一棵巨大的银杏赫然入目,金黄叶片如伞盖般张开,美得令人窒息。
“姑娘请在此稍候,师父即刻便来。”小道童将她引至银杏树下石凳坐下,自行离去。
苏挽月怔怔地望着银杏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身着前朝服饰的女子,正将一封信托在树干的裂缝中。那女子转头,容貌竟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苏姑娘。”
一个清越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苏挽月抬头,看见一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男子站在面前。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眉目清俊,气质超然,唯独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玉尘子道长?”苏挽月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人太过年轻,与传闻中的百岁高龄相去甚远。
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贫道便是玉尘子。姑娘可是为寻人而来?”
苏挽月心中震撼,急忙起身行礼:“道长慧眼。信女的妹妹三日前失踪,只留下这枚玉佩。”她取出玉佩,递到玉尘子面前。
玉尘子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快得让苏挽月几乎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