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婉婉的表现也变得十分古怪。程淮之来家里闹过之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但看我的眼神却越发复杂,里面交织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焦灼、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5
不久后的一场商业晚宴,我代表家族企业出席,本想借机透透气,却冤家路窄地碰到了程淮之。
他显然是冲着我来的,端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那种练习过无数次的、无可挑剔的深情表情。
“青青,别闹脾气了,好吗?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人捕捉到。
我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程先生,我们之间无话可谈。”
他竟然得寸进尺地想伸手来拉我的手腕:“别这样,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的婚约是两家的大事,不能儿戏……”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对“婚约”两个字念念不忘,他们这出戏是有多执着?很好,既然戏台子他们都搭得这么卖力,我不顺势唱一出,岂不是太辜负他们这番“美意”了?
我看着他,忽然弯起嘴角,绽开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声音轻柔却清晰:“放心,婚礼……会照常举行的。”
程淮之明显愣住了,大概是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随即眼底迅速掠过一丝难以置信和得意洋洋——看吧,这女人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而一直悄悄关注着这边的林婉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虽然很快恢复自然,但指尖却微微掐住了掌心,她柔声接话:“那就好,姐姐的幸福最重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异常平静。程淮之的电话?直接拉黑名单。信息?看都不看。他换着陌生号码打来,我一听是他的声音就直接掐断。他跑来我家楼下堵我,我就直接叫保安“客气”地请他离开。我甚至还心情颇好地去做了个全身SPA,扫荡了一圈商场,买了好几个新季的包包,仿佛真是个待嫁的、幸福的新娘。
婚礼前一周,我主动约见了程淮之。他本以为我会兴师问罪,摆好了防御姿态。没想到,我一见面,未语泪先流,演得比他还投入,梨花带雨地哭诉:“淮之……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好爱你。虽然……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更在意婉婉,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对吗?我们先结婚,以后慢慢来,你会看到我的好的,对吧?”
他彻底被我这一出整懵了,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了喉咙里,那点因为被冷落而积攒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反过来笨拙地安慰我:“青青,你别哭啊……其实,你确实也很优秀,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我或许婚后也可以试着和你好好相处。”
我心里冷笑连连,yue,普信男,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
6
婚礼当天,场面极尽奢华。程淮之似乎想用这种极致的物质堆砌来证明他对我的“深情”,也或许是想做给林婉婉看,刺激她最后的神经。
我穿着那件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面带着标准而幸福的新娘微笑,挽着爸爸的手臂,缓缓走上铺满鲜花的红毯。台下,程淮之望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即将得逞的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