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愿乖乖坐在萧陨旁边,用冰块轻贴着鼻子,神情凄哀。
她当然知道是江景云放跑了小松鼠,
她倒并不在乎这件事。
但江景云如此挑衅,真当她是吃素的呀?
本来穿成炮灰就够惨的了,还活得窝窝囊囊,
谁要敢找她的不痛快,她势必要创死所有人!
景愿鼻子疼得不行,她眼泪汪汪的哭诉,
“姐姐…是姐姐抢走了我的小松许…”
大反派萧陨如果向着她,那她也算出口气,
要是向着江景云,那他俩双宿双飞,剧情大改!
都对景愿百利无一害!
嘿嘿~
江景云闻言简直气急败坏,这个傻子什么时候学会污蔑人了?
“我何时抢走小松鼠了!那是它自己跑的!”
晚娘见景愿受伤,心疼得不行。
她早就觉得,这江景云不安好心,
“王爷,您可要为王妃做主啊。”
于良毫不留情地斥责:
“陈夫人这般和王妃说话,还懂不懂规矩!”
江景云三番五次被斥,愤懑地低下头去,仍是不服气。
自打这傻子嫁了摄政王,她就不止一次因为这傻子受气,叫她如何再忍!
萧陨面色越来越沉,这时小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见芍药居下人战战兢兢跪着,大气都不敢喘,屋内气氛一片死寂。
小慈不自觉也跪了下来,“给摄政王请安。”
萧陨开口问道:“可追到了?”
小慈形容狼狈,神色懊恼。
“回王爷,那小松鼠太灵巧了,上蹿下跳的。”
“我和几个府兵紧追着捉,可是它居然从狗洞跑了…”
景愿眼前一亮,狗洞?天助我也!
我咋就没想到狗洞呢?
这松鼠放得好啊!
萧陨眉头紧锁,“废物!”
众人闻言简直要灵魂出窍,摄政王这语气好似带着冰碴儿,令人不寒而栗。
芍药居为首的婢女壮着胆子请罪,“王爷恕罪,我等固然失职。”
“但罪魁祸首,是陈夫人!是她放跑了小松鼠!”
景愿哭得更大声了,“姐姐抢走我的小松许呜啊…”
见摄政王不语,那婢女会意,继续说着,
“我们摄政王府一向是不待客的。”
“但王妃念及姐妹之情,热心招待陈夫人。”
“还好心邀陈夫人一起住。”
“但陈夫人却不知好歹,放跑了王妃的小松鼠!”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见都帮着那傻子说话,江景云自然也要为自己伸冤。
她扑通一声跪到摄政王跟前,扯过手帕就开始哭,
“王爷,我来王府做客,还为王妃带了许多玩具。”
“可那笼子不牢,小松鼠自己跑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
“王妃还说我抢走了小松鼠,怎能这样污蔑我呢?”
她哭戏也是一把好手,在江家没少拿这套,扮可怜撒娇谋福利,回回都能得逞。
景愿不甘示弱,和江景云俩人一块,比谁哭得更大声。
萧陨侧头给于良使了个眼神,于良当即拔刀,
长刀出鞘的声音,犹如惊雷,顿时让花厅静了下来。
长刀高举,寒光闪闪。
听闻这摄政王杀人如麻,在场之人无不心有戚戚,
唯恐下一刻摄政王便下令砍人。
景愿面上有些尴尬,埋进晚娘怀里,小声嘟囔:“晚娘,怕怕…”
反派果真不好惹呀…
萧陨耳根子清净了,冷声吩咐于良,“去。”
于良着人将松鼠笼抬进来,众人赶忙避让开。
于良只需观察一眼,便可得出结论。
“王爷,这松鼠笼乃是属下亲制,为免松鼠逃跑,伤了王妃,属下并未留门。”
“但这松鼠笼一角,有被用力拉扯过,且还留下了血迹,可见是定是人为破坏。”
众人看了一眼,松鼠笼确实露出了一角,想必小松鼠就是从这儿钻出去的。
而且那锋利的笼子边沿,还沾着一丝红色。
景愿就知道,以江景云的性格,不搞点事情,她心都痒痒。
于良环顾一圈,“现在所有人只需展开手,便知破坏之人是谁。”
所有的下人当即展开双手,皆是干干净净,并无伤痕。
江景云心虚地攥紧了手,她故作轻松地笑笑,
“王爷,不就是几只小松鼠吗?不至于的。”
“王妃妹妹也太小气了吧。”
“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景愿:你不小气?你不就是心生嫉妒吗?
萧陨眸光狠戾,朝她瞥来。
“算了?”
“方才陈夫人还说,王妃污蔑。”
“事情发生在王府,可莫要冤了陈夫人去。”
景愿:行了,又可以躺赢了,还知道了狗洞一事,双赢!
于良走到江景云身侧,“是陈夫人自己展开手,还是我来帮你?”
江景云又惊又怒,胸膛都快要炸开,
她屈辱地摊开双手,右手心赫然有几道新鲜的伤痕,还未结痂。
王府下人看得真切。
“果然是陈夫人呀。”
“还自称与王妃是姐妹呢,居然做这样的事。”
“王妃真诚相待,陈夫人真是不配!”
江景云脸色发青,被当众戳穿,简直让她颜面扫地。
景愿是管不了的,随便萧陨怎么处置。
萧陨做事一向有理有据,“陈夫人,本王可冤了你?”
江景云眸中滚下两行清泪,仍是为自己辩解,
“王爷明鉴,我并非有意为之。”
“我只是想摸摸小松鼠的,谁知它自己跑出来了。”
萧陨可不听她那套说辞,
“既然松鼠因陈夫人而丢,那陈夫人理应赔偿。”
江景云委屈至极,早知道她就该沉住气的。
她此行来的目的,原是为了摄政王。
可见到江景愿过得如此滋润,她自然看不惯!
从前江景愿被她踩得死死的,
如今倒也能在她面前得意起来了,
她倒要看看,松鼠跑了,江景愿还怎么开心。
为了掰开松鼠笼,她手受伤了不说,还摔了个屁股蹲,现在还疼呢。
摄政王居然还如此向着那个傻子,真是小题大做。
江景云不满道:“这松鼠已经跑了,我怎么赔偿啊。”
跑都跑了,难不成她有本事捉回来吗?
萧陨扬起嘴角,神色莫辨。
“听闻陈夫人嫁妆千万,难道还赔不起吗?”
江景云面上霎时一片慌乱,“我…”
她的那些嫁妆,正是萧陨抬过去的聘礼,
本来让她嫁给陈宴山就已经够憋屈的了,
又因为她哥去世的缘故,连正经的婚礼都没办,
江渡为了补偿她,将萧陨送的那些聘礼全都给了她,添作她的嫁妆。
这事也只有江府的几个人知道。
难不成,摄政王也知道了?
江景云强自镇定,“那些嫁妆都是我的!”
怎么能赔给江景愿呢!
江景愿这个傻子,就只配用砂石土块作陪嫁!
萧陨好整以暇,幽幽说道:“是不是你的,你心中清楚。”
“至于给王妃的赔偿,陈夫人掂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