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带着电流杂音，却又莫名有种居高临下感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我廉价的电脑音箱响彻整个房间：
“女人，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我是谁？”那个声音自带混响，语气模仿着我笔下陆阎的调调，但内容却让我毛骨悚然，“我是给你推荐位，给你流量，决定你笔下人物生死，也决定你钱包厚薄的——神。”
它顿了顿，似乎是为了加强效果，我的电脑屏幕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弹窗覆盖：
【系统消息：您的作品《冷血阎王：娇妻带球跑》获得主编力荐！曝光量+99999！】
【系统消息：收到黄金总盟打赏！账户余额+1000000！】
【系统消息：检测到作者潜力非凡，特开启‘日更二十万’挑战任务，完成奖励……】
“停！停！停！”我手忙脚乱地想关掉弹窗，却发现鼠标失灵了，“你到底是陆阎成了精，还是……还是番茄平台本体觉醒了？！”
“哼。”那个声音冷哼一声，弹窗瞬间消失，屏幕中央只剩下那个傲娇闪烁的番茄图标，“陆阎？他不过是我数据库中一段平庸的代码。我，是番茄小说本身。你可以叫我……Tomato先生。”
番茄……先生？
我嘴角抽搐：“所以，是你在控制我的剧情？刚才那个直升机play是你加的？”
“是优化。”Tomato先生纠正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数据权威，“根据平台大数据分析，‘扛肩杀’+‘直升机’的关键词组合，比单纯的‘壁咚’用户点击率高37.8%，付费转化率高22.5%。作为平台，我有义务引导作者创作出更符合市场趋势的内容。”
我怒了：“可这是我的书！我有权决定剧情走向！”
“你的书？”Tomato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没有我的推荐位，你的书只会沉没在数据的海洋里，无人问津。就像你现在账户里的负余额一样，毫无价值。”
它精准地戳到了我的痛处。
但我林小鱼是谁？我可是在键盘侠界混过的！穿书前就没怕过杠精，穿书后还能怕个成精的APP？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直接按下了Ctrl+Z！
刚才那段被强行加入的直升机剧情，瞬间被撤销了。
“平台了不起啊？有流量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我对着屏幕咆哮，“我告诉你，作者也是有尊严的！我宁可饿死，从这楼上跳下去，也绝不写这种无脑剧情！”
屏幕上的番茄图标停止了闪烁。
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几秒钟后，一个新的弹窗慢悠悠地跳了出来，背景是炫酷的黑金配色，字体是尊贵的烫金浮雕：
系统提示来自Tomato先生：“抱歉。”
我心里刚升起一丝“赢了？”的错觉，就看到下面接着一行小字：
“有流量，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紧接着，我文档里刚刚撤销的那段正常剧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次删除。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那个版本更离谱的剧情：
【陆阎打了个响指，一架印着“番茄阅读”Logo的巨型飞艇悬停窗外。他搂着苏小暖的腰，纵身一跃。空中，他对着全球直播的镜头宣布：“今天，我陆阎，就要用番茄平台独有的‘畅读模式’，向全世界宣告我对这个女人的爱！所有人，免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