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好可爱的兔子！”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瞬间停跳。
不远处的草坪上，一只灰色的兔子，正用两条后腿站立着，像人一样，对着我们挥动着它的前爪。
它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光亮，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规则上说，如果兔子直立行走并招手，要立即向穿黑色制服、戴红色工牌的工作人员求助！”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拉着陈默就要往反方向跑。
“你看！规则是真的！”
陈默却甩开我的手，甚至反手推了我一把。
“你有病吧！兔子站起来多正常？薇薇喜欢，让她多看会儿。”
“陈默哥哥，它在跟我打招呼呢！”林薇薇兴奋地跳起来，也学着兔子的样子挥手，“你好呀，小兔子！”
“别挥手！”我冲过去想拦住她，却被陈默死死抓住。
“林诚，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来找茬的。薇薇这么娇气，难得这么开心，你就非要扫兴？”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臂如同铁钳。
我眼睁睁地看着林薇薇和那只诡异的兔子互动，汗毛倒竖。
更恐怖的是，周围的其他游客，对这只直立行走的兔子视若无睹，依旧谈笑风生。
“你们……你们都没看见吗？”我绝望地问。
陈默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看见什么？看见薇薇跟小动物玩得很开心吗？林诚，要不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真想一拳打醒你。”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象牙吊坠，挂在了林薇薇的脖子上。
“别理他，薇薇。这是我特意给你求的护身符，我们去看我们的大象。”
他搂着林薇薇，转身就朝着那个指向“大象园区”的标识走去，完全无视我的警告。
林薇薇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恶毒的微笑。
那笑容，和那只兔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2 兔子血饮料
“你们要去哪儿？那边不能去！”
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追上他们，声音已经变了调。
陈默头也不回，语气里充满了厌烦。
“林诚，你闹够了没有？再跟着我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默哥哥，算了，”林薇薇的声音柔柔弱弱地飘过来，“阿哲也是担心我们。可能……可能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对不起，阿哲，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拉你来这种地方。”
她三言两语，就把我定义成了一个“看见不干净东西”的神经病。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因为我知道，跟他们讲不通道理。
他们，或者说，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陈默和林薇薇了。
我认识的陈默，虽然自大，但绝不会如此罔顾事实。
我认识的林薇薇，虽然有些小公主脾气，但也绝不会如此颠倒黑白。
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还记得，小学时我被高年级的欺负，是陈默第一个冲上去，用他瘦小的身板护在我面前。
初中时，林薇薇因为考试失利在天台哭，是我和陈默陪着她，给她讲了一晚上的笑话。
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却像一把把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理智。
他们到底怎么了？
“陈默，薇薇，你们醒醒！看看周围！”我试图唤醒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个动物园很奇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