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刚结婚那年，傅氏遭遇危机，资金链断裂。
是我，偷偷动用我父亲留给我的秘密基金，为他填上了那个巨大的窟窿。
他后来问我钱从哪里来。
我说，是我变卖了母亲留给我所有的首饰。
他抱着我，动情地说：“晚晚，委屈你了。我傅谨言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
誓言犹在耳，新人已在怀。
多么可笑。
我擦干眼泪，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寒意。
我拿起手机，回了两个字。
“收网。”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是我亲手搭建起来的爱情城堡。
也是我，现在要亲手将它夷为平地。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傅谨言。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是命令的口吻。
“苏晚，闹够了没有？回家。”
“回哪个家？”我轻声问。
“我们的家。”
“哦？”我笑了，“那个我连门都进不去的家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机地哄劝。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密码我没换，只是系统故障。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薇薇和孩子，一直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把林薇薇和那个孩子放在第一位。
连哄我，都是为了他们。
我的心，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了。
“好啊，谈谈。”我说。
“不过，不是在家里。”
“明天上午，民政局门口见。”
第4章
“苏晚，你什么意思？”
傅谨言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离婚。”
我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
然后，我听到他压抑着怒火的冷笑。
“离婚？苏晚，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我们两家三书六聘已经走完，若是这个时候悔婚，恐怕对你的名声大大有损，这种赌气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他以为我是在用离婚威胁他，逼他妥协。
“傅谨言，我不是在赌气。”
“我只是累了。”
“这三年，我过得像个笑话。现在，我不想再演下去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疲惫。
“你放心，离婚我不会要傅家一分钱。我净身出户。”
“我只要，我的自由。”
傅谨言被我这番话彻底激怒了。
“自由？苏晚，你的自由是我给的！没有我，你以为你现在能过得这么光鲜亮丽？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傅谨言给你的？”
“你别忘了，你娘家早就破产了！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开始用最刻薄的话来羞辱我，试图摧毁我最后的自尊。
“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心中有我，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因为我知道，跟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我再次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