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说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附加条款：“作为交换，我，苏晚，将成为傅斯年先生的合法妻子，协议期为一年。”
是的，这才是这份协议的核心。投资只是幌子，我要的是“傅太太”这个身份，是傅家这棵参天大树做我的庇护，是我捅向所有仇人最锋利的刀。
傅斯年终于伸出手，拿起了那份协议，慢条斯理地翻阅着。
“苏晚，”他忽然念出我的名字，“你很聪明，也很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一场婚礼，你把它变成了对陆家的公开处刑台。”
“是他们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冷冷地说。
他笑了，这次的笑意真实了许多，“很好。我喜欢和足够狠的聪明人合作。”他将协议合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牢牢锁住我，“五千万，换一个傅太太的头衔，为期一年。苏小姐，你这笔买卖，算盘打得真响。”
“傅先生不也一样吗？”我毫不示弱地反问，“用区区五千万，就能换来一个挡箭牌，应付傅家的催婚和各路联姻，顺便还能看一场侄子的好戏。这笔投资，傅先生稳赚不赔。”
半晌，傅斯年低沉地笑出声。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我的一缕碎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气息，“不过，未来的傅太太，你要记住，和我做交易，就要守我的规矩。一年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但如果……你敢有别的心思……”
“傅先生放心，”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所求的，协议里都写明了。协议之外，我分毫不取。”
“最好如此。”他收回手，“走吧。”
“去哪儿？”
他侧过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报复性的快感和绝对的掌控力。
“去民政局。”他淡淡地说，“趁着陆家还在满世界找新娘，给你换个新身份。从今天起，你是陆景尧的小婶婶。”
民政局有傅斯年提前打过招呼的特殊通道。当那两个红本本递到我们手上时，我还有些恍惚。几个小时前，我还是陆景尧的新娘；而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小婶婶，傅斯年的合法妻子。
坐回车上，傅斯年吩咐助理：“送太太去‘云顶别墅’。”
我的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直接按了静音。我想，陆家现在一定急疯了吧。婚礼现场变成丑闻直播，新娘不翼而飞。陆家的脸面，今天算是被我按在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碾碎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现代化别墅前。
“这里是我在市区的私人住所，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傅斯年公事公办地交代，“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带任何人回来。”
“我明白。”
“现在，应该叫什么？”他忽然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弯起唇角，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一丝柔顺的语气，轻轻地喊了一声：“斯年。”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便沉了下来。
“公司有急事，我得走了。你自己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