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顾律师，第一步完成了。”
“准备启动B计划。”
2.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林峰就被保释了。
他甚至没回家换身衣服，顶着那张写满憔悴和委屈的脸，直接在警局门口召开了记者会。
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了他。
“各位媒体朋友，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
林峰的声音沙哑，眼眶通红，像是一夜未眠。
“我今天站出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一个被恶魔囚禁的女人！”
他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
他说我，江辰，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偏执狂。
他说苏晴在我身边，过的不是人的日子，是地狱。
他说我长期对苏晴进行精神控制，甚至家暴。
“晴晴她太善良了，她一直忍着，直到遇见我，才鼓起勇气反抗。”
“她转走那些钱，不是贪婪，是自保！是拿回本就属于她的夫妻共同财产！”
颠倒黑白，莫过于此。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直播画面中林峰影帝级别的表演。
网上，早已炸开了锅。
“卧槽，原来是家暴男？怪不得老婆跑了。”
“白手起家的人设崩了，原来是个变态。”
“心疼苏晴，还好跑得快。”
大量的水军和营销号，开始疯狂带节奏。
一些经过恶意剪辑的，我和苏晴争吵的音频和照片，被当做“证据”放了出来。
星辰科技的股价，开盘即死死封在跌停板上。
合作伙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江总，这到底怎么回事？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们的合作需要重新评估！”
“江辰，我们要撤资！”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几个早就被林峰收买的高管，开始在各个部门群里煽动员工辞职，制造恐慌。
“星辰完了，大家赶紧找下家吧！”
“听说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那条绿得刺眼的K线图，仿佛能听到公司生命倒计时的滴答声。
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
点开，是一张照片。
我父母家门口，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泼上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
“这只是开始。”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节一寸寸收紧，直至发白。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顾妍走了进来，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她将文件放在我的桌上。
“别急。”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们的表演越卖力，摔得就越惨。”
3.
我看着顾妍，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动我家人了。”我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顾妍递给我一杯温水，“我已经安排了安保，叔叔阿姨那边不会有事。”
她做事，永远让人放心。
我喝了口水，翻开她带来的文件。
“这是什么？”
“你老婆的另一张脸。”
回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现。
半年前，我偶然发现苏晴车里的行车记录仪，总有最近几天的记录被定期删除。
当时我留了个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