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我病死在了阳春三月,在家里别墅旁破败的小黑屋里。

只因我不愿意把我爸爸就给我的遗产拿出来给我妈妈白月光的儿子挥霍。

而我妈妈在我死后拿到了我的全部遗产和她的白月光一家幸福得生活在一起。

过上了楼上楼下,老大老二的生活。

更可笑的是我的公公是我妈妈的白月光,更是我婆婆的初恋。

当初我妈为了钱和我父亲结婚暗地里资助我公公,而我婆婆也知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妈的事被我父亲知道了,却被我妈和我公公察觉,把我爸爸害死了。

更恶心得是他们为了更好的在一起,我的妈妈和我的婆婆联合起来让我嫁给她的儿子,这样我死后她们可以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们不是说我老公是他们的爱的果实吗?

那我就让这果实变烂变臭,这一世我设计成了他们的果实,然后让他们内讧,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我再告诉他真相,让他在痛苦不甘中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檐角垂落的迎春花蹭着黑墙,把最后一点鹅黄蹭成了灰。

我蜷缩在发霉的藤椅上,肺里像塞了团浸满水的棉絮,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的疼。

楼下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脆响,混着母亲的笑——那笑声我听了二十年,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耳膜发颤。

“阿哲,尝尝这个燕窝,还是小晚那丫头的遗产里拿的,说是东南亚最顶级的货。”

“妈,您也吃。”是我丈夫林哲的声音,温和得跟过去十年里没两样,可我知道,他昨天刚和他母亲一起,把我藏在枕头下的止痛药扔了。

我死死攥着胸口的玉佩,那是爸爸走前塞给我的,说里面藏着他公司的股权证明,让我千万护好。

可我护不住了,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只能看见窗外三月的阳光,亮得刺眼。

“妈,小晚那边……真的不用去看看吗?”林哲的声音里总算带了点犹豫。

“看什么?”母亲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一个不孝顺的东西,宁愿把钱烂在手里,也不肯拿出来给你周转,死了也是活该。”

然后是婆婆苏婉的声音,柔得像水,却裹着冰:“阿哲,别心软。

她活着一天,我们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你爸和你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

我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玉佩上,红得像爸爸当年车祸现场的刹车痕。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知道爸爸是被他们害死的,知道我不是生病,是被他们断了药活活耗死的,知道这栋别墅里的每一寸,都沾着我家的血。

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我听见母亲笑着说:“等处理完小晚的后事,我就和你爸搬过来住,楼上楼下,正好你和阿哲住楼下,我们住楼上,像一家人一样。”

像一家人?

我在无边的黑暗里笑起来,笑得肺腑都在疼。

好,真好。

若有来生,我定要让你们这“一家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

“小晚?小晚你醒醒!”

有人在摇我的胳膊,声音焦急。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我眯了眯眼——不是小黑屋的霉味,是我卧室里熟悉的栀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