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刘清雨一直紧紧攥着那个丝绒盒子,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想哭就哭出来。”陆世安说。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刘清雨终于失声痛哭。自得知周晨死讯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释放自己的悲伤。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倾泻出来。
陆世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递过纸巾,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昂贵的西装。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歇,刘清雨累极睡去。陆世安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对司机低声道:“开慢点。”
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陆世安陷入沉思。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刘清雨提出的“未婚妻”身份,从一开始的权宜之计,正在变得复杂起来。
第二天清晨,刘清雨醒来时发现自己回到了陆家宅邸。周晨送的那枚戒指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在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下楼时,陆世安正在餐厅用早餐,面前摊着几份文件。
“醒了?”他抬头,“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刘清雨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世安哥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先吃早餐。”陆世安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推到她面前,“然后我们得谈谈。”
刘清雨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餐,内心忐忑不安。葬礼结束了,悲伤却没有结束,而她的任性已经给陆世安带来了太多麻烦。
用餐完毕,陆世安放下咖啡杯,直视着她的眼睛:“清雨,关于我们未婚夫妻的身份,我有一个提议。”
刘清雨紧张地握紧了水杯。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心情开始新的感情。”陆世安平静地说,“但你需要时间和空间来疗伤,而刘家长辈已经开始为你物色新的相亲对象。”
这是事实。刘清雨的母亲在周晨去世后不久,就暗示过要介绍几位“青年才俊”给她认识,美其名曰“散散心”。
“我们可以维持这段婚约一段时间,比如一年。”陆世安继续道,“这样你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避开外界干扰和刘家的压力。一年后,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或者想要结束,我会对外宣布是我们性格不合分手,不会损害你的名誉。”
刘清雨愣住了:“这对你不公平。你会被非议,而且...”
“而我,”陆世安打断她,“也可以借此推掉家里安排的各种联姻。你知道,我母亲最近也在积极为我物色结婚对象。”
这倒是实话。陆夫人为独子的婚事操心已久,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所以我们各取所需。”陆世安总结道,“你觉得如何?”
刘清雨沉默良久。这听起来像一场交易,但陆世安给出的条件确实诱人。她需要时间来愈合,需要空间来整理自己对周晨的思念,而不是被迫投入新的社交和感情中。
“好。”她最终点头,“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不能白住在这里,让我帮忙做点什么,哪怕是整理文件也好。”
“可以。第二呢?”
“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方遇到了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这个协议立即终止。”
陆世安微微一笑:“合理。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