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台机子,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框里打下了“陈真真 清北”这四个字。
无数条信息弹了出来。
“省状元陈真真:寒门贵女的逆袭之路。”
“清北校花陈真真,美貌与智慧并存。”
“陈真真荣获国家奖学金,论文发表于国际期刊。”
……
每一条新闻,都配着陈娇娇那张灿烂的笑脸。她参加辩论赛,她主持文艺晚会,她和傅恒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里……她活成了我梦想中的样子,活得光芒万丈。
而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我点开她的个人社交账号,上面记录了她四年“精彩”的大学生活。
四年前的九月,她发了一张拿着录取通知书的照片,配文是:“新的开始,加油!”那张红色的通知书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三年前,她抱怨解剖学太难,下面有“我”的同学留言安慰。
两年前,她晒出和傅恒的合影,宣布恋情,一片祝福。
一年前,她拿着奖学金证书,说:“感谢家人的支持,特别是我的姐姐,她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我看着那句“最坚强的后盾”,笑了。
我的胸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
我没有砸电脑,也没有尖叫。
我关掉那些刺眼的页面,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输入一行字: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条:伪造、变造、买卖居民身份证、护照、社会保障卡、驾驶证等依法可以用于证明身份的证件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冒名顶替上大学,涉嫌诈骗罪。”
我一字一句地读着法律条文,那些冰冷的文字,此刻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哭闹有什么用?崩溃有什么用?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把我四年省吃俭用,藏在铁皮盒子最深处的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里面有八千块钱,是我准备留着应急的“棺材本”。
我用这笔钱,在二手网站上买了一台最便宜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走进了全市最大的书店。
我在法律专区站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抱着一摞像砖头一样厚的《刑法学》、《证据法学》、《民事诉讼法》走了出来。
回到工棚,我把那些书藏在床板下。
从那天起,白天,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搬砖女工,甚至比以前更拼命,因为我需要钱。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