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宣见她不快,对迟鸢也黑了脸。
“别总一脸委屈样,没人对不起你!”
他训完她,急匆匆去追南宫雪。
可迟鸢平白无故被毁了清白、抢了嫁妆,挨板子还要替嫁,哪儿能笑得出来?
她压下满腹酸涩,想要跟上景明宣。
有他在,至少那些欺负她的人,不会太猖狂。
然而,迟鸢才走几步,就被杨瑟带小厮堵住。
他色眯眯看着她,目光像是能扒掉她的衣服。
“迟小姐若是空虚,寻我便好,我不比尚书府那马奴好?”他伸手就要拉她。
“公子请自重!”
杨瑟诨名在外,不知糟践过多少良家女子。
迟鸢也听说过他,连连往后躲。
他却直接扑上来,强行抱住她:“都给人睡过了,装什么清高?”
迟鸢怎么都没想到,有人能在大庭广众下这般嚣张。
他口臭扑面而来,胡乱摩挲的手,让她一阵阵恶心。
她用力挣扎,却挣不开,冲着景明宣的方向惊恐大喊。
“阿宣,救我!”
景明宣离她不远。
也是他曾担忧叮嘱她,见了杨瑟要离他远些。
可如今他眼里只有南宫雪,正笑着替她扶发簪,压根没听见迟鸢的呼喊。
杨瑟噘着嘴就要亲上来。
迟鸢吓得直喊:“放开我!”
“救命!”
那些小姐们嫌弃地走了,公子哥们都是不怀好意的笑。
迟鸢骨子里都在发冷,尖叫着咬在杨瑟手上。
“贱人!”
他疼得一巴掌打过来。
迟鸢摔倒在地,头磕在花园石头上,血迹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昏过去前,她只看到一哄而散的人群。
而远处景明宣还在陪南宫雪说笑。
没人在意她死活,就跟她在侯府一样。
不,以前至少还有景明宣坚定护着她。
他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他父母一次次训斥她上不得台面?
是他同窗笑话他未婚妻只是个商女?
还是……南宫雪出现后?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迟鸢再次醒来,是被柳碧哭醒的。
她晕倒这么久,景明宣都没差人找过她。
真难想象,他以前怕她被欺负,恨不得把她绑身上。
“对不起小姐,都怪奴婢走路走太慢了,这会儿才赶过来,让您受了欺负。”
南宫雪不准柳碧上侯府的马车。
若不是迟鸢伤太重,她连她都不让上。
迟鸢看了眼柳碧磨破的鞋,还有鞋上的血迹,喉咙发紧。
“不怪你,都是我连累了你。”
若不是随她进侯府,柳碧哪儿用受这么多罪?
柳碧抽噎着给迟鸢擦拭干净脸上血迹,小心把她扶起来。
“小姐,奴婢带您去找大夫。”
“……算了,扶我去参加诗会吧。”迟鸢叹气。
她们如今身无分文,哪儿来的钱看大夫?
倒是参加诗会,若表现出色,能得公主赏赐,她们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迟鸢到时,满堂议论。
南宫雪拿着手帕掩了掩口鼻。
“弄得满身血,不知又想跟谁卖惨!”
听此,景明宣黑着脸拽过迟鸢。
他埋怨道:“你平日在侯府里,故意装得惨兮兮,博同情也罢了。”
“怎么在公主眼皮子底下,还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