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听着旁边人的对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顶级绿茶发言,也就谢时远眼瞎,竟然喜欢这么个人。
比起这种顶级绿茶,她还是更喜欢嚣张跋扈的虞晚。
“哎呀,虞晚本来想着施舍你住个普通房间算了,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一样命好住到了豪华版的。”
听起来沈黎像是对着虞晚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着余夏月,带着戏谑。
仿佛看透了她的所有小心思,后面甚至还补了一句。
“这可多亏了余夏月不想要啊。”
见余夏月的脸色变了,沈黎一下子感觉气顺了。
【沈黎是什么意思,合着一起欺负我们月月是吗。】
【她们这群豪门,都是一丘之貉,我呸。】
【她们就是嫉妒我们月月和谢时远感情好。】
弹幕上一片骂声,都是维护余夏月的粉丝。
沈黎不知道弹幕,不过就算知道也不在乎,骂就骂呗,她又不会少块肉。
转头看向虞晚:“房间都选好了,你不去看看你的豪华大床房。”
虞晚疑惑抬眼:“谁说是大床的?”
“我猜的呗,不然你们俩,”沈黎伸手在虞晚和谢冥砚之间来回指了指:“怎么睡,叠叠啊。”
说完甚至自己还思考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虞晚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咬着牙:“沈黎!”
【哈哈哈哈,你别说,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叠叠乐也不是不行,人家都是夫妻了,叠一下怎么了。】
【叠叠乐也不一定要小床啊,大床施展起来岂不是更爽。】
【不是,上面的,苦茶子都飞到我脸上来了。】
虞晚觉得自己和沈黎绝对是八字不合,转身就走。
这次不用虞晚开口,谢冥砚自觉去提起了两人的行李箱,跟在虞晚身后上楼。
余夏月见谢时远的目光还落在虞晚的身上,提着行李箱的手一松,箱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谢时远闻声,立马朝着她走过去:“月月,这么重你怎么自己拿不喊我啊。”
余夏月敛了敛眼帘,嗓音很低:“没事的,我可以,你是不是在看虞晚啊,你去帮她吧。”
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
谢时远看着这道笑容,表情一顿,想到跟在虞晚身后的谢冥砚。
“我去帮她做什么,她有人拿东西。”
“来,东西给我。”说着,朝余夏月伸出了手。
见状,余夏月脸上扬起一抹笑:“谢谢你,时远。”
【啊啊啊啊,还是我们月月和谢时远好嗑,不像某人,一身大小姐脾气。】
【可不是嘛,上楼的时候,自己转身就走了,行李都是谢冥砚一个人提的,合着大小姐精贵呗。】
【这么硬的塑料夫妻那些人都能磕起来,那牙口可真好。】
【还是我们月月和谢时远甜,谢时远心疼我们月月,帮忙把行李拿上去,月月还给擦汗。】
【虞晚和谢冥砚最好是锁死,可千万不要再去折腾人家两个小情侣。】
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沈黎刚刚那些话的原因,虞晚进房间第一眼,注意力就放在了床上。
确实是,好大一张床。
比起虞晚自己的家,节目组提供的房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但虞晚的注意力莫名的被那张床给牵走。
【哈哈哈哈,真被沈黎给说重了,好大一张床啊。】
【怎么翻,怎么滚都不成问题。】
【我说话有点糙,那个,虽然你俩是塑料夫妻,但能不能为了我们嘴一个。】
【无爱有性其实也行。】
虞晚脑子里一串的东西来回的翻,她立马打断。
想什么呢虞晚!
心底呵斥完自己,转身就见谢冥砚的目光也落在那张处床上。
虞晚:“!”
“你看什么呢,自己睡在哪不知道啊!”有些嗔怒道。
谢冥砚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笑:“知道。”
【什么东西,睡在哪?】
【看来在家里真的同床共枕,我们不是外人,请展开详细讲睡。】
【不是,你们到底在嗑什么啊,没觉得虞晚对谢冥砚很凶吗。】
【对,你听听刚刚那话,什么语气,是在教训人吗。】
【关你屁事,那是人家的夫妻乐趣,别逼我在嗑cp的时候扇你。】
虞晚放完东西去了趟卫生间。
没一会儿功夫,手腕上的倒计时又开始滴滴滴的响。
虞晚皱眉,他又干什么去了?
房间外的走廊上,谢冥砚握着手机,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老板,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
“人安插进去了吗?”男人漫不经心的询问。
墨色的眼眸轻敛,遮住了其中的情绪,打火机在另一只手上,火焰升起又熄灭。
“还没有,他们对高层人员把控很严......”
说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低气压透过电话线传过来了一样,到最后都有些不敢出声了。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谢冥砚掀起眼眸,看到远处的谢时远,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的笑。
对着手机的人开口:“去查谢军。”
谢家的那些亲戚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懂了,谢军现在在谢氏的职位不低,他没了,位置自然就空下来了。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
谢冥砚慢条斯理的关掉手机,抬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人,眼中划过一丝趣味。
像是掩在暗色中,在欣赏那些暴风雨来临前还一无所知的猎物。
谢时远走到谢冥砚跟前,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开口。
“谢冥砚,你最好离晚晚远一点。”
谢冥砚靠着墙,打火机在指尖旋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戏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句话,我的好弟弟。”
谢时远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沉。
外界都说谢冥砚是私生子,可这个私生子却比他大,多讽刺。
他一直以为他们家幸福美满,直到谢冥砚的出现才让他知道。
他那位风流成性的父亲在他妈怀孕之前,外面就有了人,甚至生下了这个孽种。
不知道谢冥砚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他爸认下他。
但也仅限于认下,他无名无份的出现,在谢家乃至整个京圈都摆脱不了私生子的名号。
谢时远皱眉看着谢冥砚。
他不会忘记,谢冥砚刚回谢家的时候带了一只狗,很宝贝。
就因为那只狗吃了自己喂的东西,从此之后他再也没在谢家见到过。
后面有一天他们家餐桌上竟然出现了狗骨头汤。
听佣人说那东西还是谢冥砚带回来的,关键他还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喝,他当场就吐了。
这种变态,怎么配得上晚晚。
他甚至都怀疑,那天和晚晚躺在同一张床上被媒体拍到都是谢冥砚的手笔。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只是婚后见晚晚厌恶他,也没见他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加上刚好他也想摆脱和虞家的联姻,也就听之任之去了。
但现在,谢时远总感觉事情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了。
“晚晚是我妹妹,我自然关心她。”谢时远咬着牙。
谢冥砚轻笑一声:“是吗,我老婆刚刚说过和你不熟。”
谢时远听到老婆两个字,一股怒气从心里腾然而起。
谢冥砚缓声道:“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晚晚两个字。”
谢时远闻言笑了:“你说晚晚要是知道你真正的样子,会不会和你离婚。”
没有人会喜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谢冥砚眸色陡然一冷。
下一秒,一道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你们怎么会站在一起?”
虞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两个人站在走廊处,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虞晚第一反应是谢时远在找谢冥砚的麻烦。
毕竟谢冥砚是谢家的私生子,估计也没什么人待见他。
虞晚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在谢家受了太多虐待和不公,才导致谢冥砚最后黑化成反派的。
想着,突然意识到,要是没觉醒,自己也是这些人里面的一员。
虞晚:“......”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又不会再受那些傻逼剧情的摆控。
等到那鬼倒计时消失,她就果断和谢冥砚离婚,总能摆脱掉剧情中那凄惨的下场。
但不管谢冥砚之后会怎么样,现在还是她的人。
虞晚目光一凛,她护犊子,她的人只有她欺负的份,别人休想。
虞晚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谢冥砚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
仰头和谢时远对峙:“谢时远,你在找他的事?”
谢时远见她这副冷淡的表情,立马解释:“不是晚晚,我没有,你知道他……”
他不正常,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谢冥砚眸色盯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心底阴暗的想法在翻腾。
她要知道了,她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
没等谢冥砚的思绪发散,虞晚直接出声,冷着脸打断了谢时远的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是我的人,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欺负。”
“还有,”虞晚言语顿了下,再次强调道:“我说了,别叫我晚晚。”
谢冥砚站在虞晚的身后,低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宇间的狠戾缓缓消失。
抬眸看向了对面的谢时远,在他的目光中嘴角扬起了一抹有恃无恐的笑。
谢时远看着这抹笑,看着他的伪装,怒气直冲头皮:“谢冥砚!”
虞晚:“你这么大声喊什么!”
她还站在这,他都这么喊谢冥砚,那她要是不在,还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果然,黑化不是没有原因的。
虞晚不想再和他站在这儿纠缠不清:“让开,你挡着路了。”
说着,拨开人,牵着谢谢冥砚的手腕就离开了这个走廊。
边走边教训着旁边的人:“别人欺负你你不知道反击啊,能不能把你那反派的气势拿出来。”
谢冥砚心底一落,她知道了什么?
“反派的气势?”谢冥砚眸光牢牢钉在虞晚的身上,仿若试探的开口。
空气的流动仿佛都变慢了,粘上了一层黏湿感。
虞晚才注意到自己后面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连忙补救。
“我是说你多看看小说中的邪恶反派,学学人家的气势。”
说完还不忘用教训人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放对位置。”
“重点是反派吗,重点是少被人当软柿子捏,太丢我的脸。”
听着她一句一句数落的话,谢冥砚眼底的怀疑散去,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下次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