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市中心几百平的大平层,衣帽间比陈明整个家都大,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是逛街、做SPA、和一群同样无所事事的富太们喝下午茶,比拼谁的新款包包更限量。她感觉自己飘在云端,脚下踩的都是人民币堆砌的彩虹。

“看见没?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她每次刷到以前同事或者哪个穷闺蜜发的挤地铁、吃盒饭的动态,都会轻蔑地划过去,心里充满了优越感。

然而,这云端的日子,底下全是窟窿。第一次去王思聪家见父母,那气氛就冷得能冻死人。他妈妈,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林薇薇的眼神,就像在菜市场挑拣一块不太新鲜的猪肉。

“林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哦,普通家庭。”

“听说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个孩子?”

林薇薇心里一咯噔,强笑着解释了几句。王思聪他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她,转而和儿子说起公司的事情,完全当她是透明人。

更让她憋屈的是王思聪本人。新鲜劲儿一过,他很快恢复了花天酒地的本性,常常夜不归宿,手机里暧昧信息不断。林薇薇试着管了几次,摆出原配的架子。

“王思聪!你昨晚又去哪儿鬼混了?”

王思聪正打着游戏,头都不回,不耐烦地吼道:“你管得着吗?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安分点行不行?不然滚蛋!”

这话像一盆冰水,把林薇薇浇了个透心凉。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个用钱买来的“漂亮玩意儿”,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公婆不待见,老公不尊重,那些奢侈品带来的虚荣,就像漂亮的肥皂泡,一戳就破。

恐慌之下,她想到了最后一招——“母凭子贵”。她偷偷算计着排卵期,费尽心机地“意外”怀孕了。当她拿着验孕棒,兴奋地告诉王思聪时,对方只是皱了皱眉:“真的假的?别是想用孩子套牢我吧?”

就连她寄予厚望的婆婆,也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生下来可以,得先做个鉴定。我们王家的种,不能含糊。”

孩子出生后,林薇薇的处境不仅没改善,反而更糟了。王思聪嫌孩子吵,直接搬去了另一套公寓,更少回家了。婆婆以“照顾孙子”为名,搬了进来,实则是对她进行全方位的监控。买任何东西都要报备,出门超过两小时就要被盘问,她彻底沦为一只被剪断翅膀、关在黄金笼子里的“生育保姆”。

直到有一天,王思聪带着一个新面孔的年轻女孩回家,直接对她摊牌:“薇薇,咱俩到这吧。离婚协议签一下,孩子我们王家要,至于你……”他扔过来一张卡,“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对你这几年的补偿。收拾东西,走吧。”

林薇薇如遭雷击,她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打:“王思聪你不是人!我为你生了孩子!你就这么对我?”

王思聪轻易地推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为你?别搞笑了。要不是你当初处心积虑,能进得了我王家的门?拿钱走人,别给脸不要脸!”

她还想闹,但王家雇的保镖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她看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看着曾经奢华的“家”,看着那个对她充满厌恶的丈夫,第一次体会到在真正的财富和权力面前,她那点美貌和心机,是多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