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咳着血抓住我的手:“别惹她们…”
记忆如潮水涌来,上辈子我们母女就是这样忍到死。
父亲拿着巨额保险金迎娶保姆女儿的婚纱照,成了我临终前的最后画面。
但这一次,我直接掀了保姆端的参汤:“爸,你知道她往里加了什么‘独家配方’吗?”
旗袍女儿想溜,却被我反锁房门。
我笑吟吟打开直播:“姐姐,亲自告诉观众你怎么‘照顾’我爸的,好不好?”
1.
我妈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冰冷得像铁钳,细微却剧烈的颤抖透露出她生命力的急速流逝。
她又开始咳嗽,胸腔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暗红的血点溅在她苍白干裂的下唇,像雪地上触目惊心的梅花。
"乖乖…"她喘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气力,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哀求,几乎要将她吞噬。
"别…别惹她们…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惹不起…"
忍一忍? 就过去了? 惹不起?
轰——!
记忆的闸门被狂暴冲开,上一世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如同巨浪瞬间将我淹没!
就是这句话!
就是这该死的、无休止的忍让! 换来母亲被悄悄加重药剂后"病情急剧恶化"的惨死!
换来我被反锁在屋里、"悲伤过度"而"意外自焚"的鉴定书!
换来父亲不到半年就拿着我们的巨额保险金,春风得意地风光迎娶那个总是穿着旗袍、身段窈窕的林薇!
而张姨——那个此刻正端着汤碗、一脸憨厚关切走过来的毒妇保姆,在婚礼上笑得满脸菊花褶,以岳母的身份坐在高堂,享受着我们用命换来的富贵!
我们母女的命,我们的一切,原来只是这对豺狼母女通往奢靡生活的垫脚石和祭品!
最后定格在我眼前的...
是母亲咽气时都无法闭合的、残留着血泪的双眼...
是我被困在火海中、皮肉被灼烧撕裂时,窗外那对母女冷漠又得意洋洋的嘴脸!
恨意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几乎让我疯狂!
但这疯狂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更冰冷、更坚硬的决绝碾碎!
重活一世,刀尖只能朝外!谁想让我们死,我就先撕了谁!十倍!百倍地奉还!
我猛地抽出手,声音带着刺骨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妈,别求了!这辈子,我们换个活法。她们,惹得起!"
母亲错愕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这个女儿。
我豁然转身。
2.
张姨正端着一只白瓷小碗,碗里是冒着袅袅热气的浓褐色参汤。
脸上堆着那副我熟悉到作呕的、恰到好处的殷勤和谦卑,正朝着我父亲走去。
"先生,您最近操心太太和小姐,太辛苦了,瞧您都憔悴了。"
她声音放得又软又低,带着十足的关切,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悄悄打量着父亲的反应。
"这参汤我守着小火煨了整整四个钟头,人参须子都熬化了,最是补气安神,您快趁热喝一碗,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父亲脸上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伺候得妥帖周到的舒坦和受用。
他极其自然地伸手,要去接那只碗。
目光甚至满意地在张姨那看似淳朴憨厚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也放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