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但整体布局和他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墙上还挂着他和父母的全家福,照片中的他只有十八岁,笑容灿烂,身边站着年轻时的父母。
林深放下行李,走到阳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区的中央花园,以及远处城市的一部分轮廓。十年过去,花园里的那棵老槐树更加茂盛了,但其他变化不大。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他记忆中母亲的电话,虽然多年未曾拨打,但他奇迹般地记得每一个数字。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一个略显虚弱但依然温柔的女声传来。
林深的声音哽咽了:"妈,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深儿...真的是你吗?你还好吗?你爸爸和我...我们以为..."
"妈,我没事,"林深强忍着泪水,"只是受了点伤,已经好多了。"
"你受伤了?严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责备。
"真的不严重,妈,"林深安慰道,"已经快康复了。我...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您。"
"你这个傻孩子..."母亲哭得更厉害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他最近去南方看望老朋友了,但很快就会回来。"
母子俩聊了很久,直到林深答应明天就去看望她,通话才结束。挂断电话后,林深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
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但有些感情从未改变。而现在,他心中的另一个牵挂越来越强烈——苏晚晴。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否还记得他?
林深站起身,走向书桌。在抽屉深处,他找到了一个旧笔记本,里面夹着一些过去的物品——包括一张临江一中的毕业照。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她站在最后一排,朝镜头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青春的光芒。
"苏晚晴,"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呼唤一个久违的梦境,"你现在在哪里?"
窗外,雨依然下着,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林深望向远方,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找到她,无论结果如何。因为那枚吊坠,因为胸口的疼痛,因为记忆深处那个无法割舍的身影,他必须知道答案。
第四章:雨中重逢
第二天清晨,林深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他决定先去医院复查。虽然陈叔和母亲都劝他多休息几天,但他心中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需要尽快恢复行动能力,因为他要去寻找苏晚晴。
临江第一人民医院,这个他曾经熟悉的医院,如今看起来有些不同,却又惊人地相似。林深挂了胸外科的号,医生检查后确认他的恢复情况良好,再过一周就可以拆掉肋部的固定绷带。
"林先生,您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期好,但还是要避免剧烈运动。"医生叮嘱道,"特别是您胸部的伤,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恢复期。"
林深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听着医嘱。他的心思早已飞向了别处——如何在临江这座城市中找到一个可能已经改名换姓、生活轨迹完全不同的女孩?